就着缤桃的手,轻盈的扭动纤细的腰肢,万芊芊不紧不慢的离开。直到走出很远,才问缤桃:“你说整个后宫是不是都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呢?”
“怎么会!”缤桃宽慰道:“要不是娘娘您执意安排了清风居给严氏住,她可能早就没命了。多了娘娘您这份眷顾,那些想动手的人不都得忌惮两分。”
“本宫就是拿不准,到底是谁动的手。”万芊芊是不喜欢严碧,但为能抗衡沈氏一族,她必须保住严氏。何况皇上对严碧的心意。她也是看清楚了。不顺水推舟卖皇上个人情,怎么能多握紧一分圣心。“本宫举步维艰,苦心筹谋。这些人倒好,成日里没有用处,只会到处点火扇风。”
缤桃垂下头,心有不忍:“娘娘又要提防阴谋诡计,又要统领后宫妃嫔,还要尽心侍奉皇上,确实分身乏术。也该有个可靠的人,替娘娘分忧。”
“是啊。”万芊芊也觉得,孤掌难鸣。自古当权者都是结党而行。互惠互利。“要聪明,知进退的人才能为本宫分忧。且得势依然对本宫忠心耿耿,绝不背信弃义这样的人怕是不好找。所以还是宁缺毋滥,本宫不能轻易冒险。”
“娘娘说的是,奴婢明白了。”缤桃笑盈盈的走上前,恭敬的欠身:“候公公安好。我家娘娘来给皇上请安,烦您通传一声。”
“姑娘客气。”小侯子笑容可掬的行了礼:“劳烦娘娘稍后,奴才这就去通传。”
“好。”万芊芊使了个眼色,意在问他里面的人伤势如何。小侯子眉心微蹙,却没有多嘴。匆匆就退了下去。
看样子严碧是真的不太好!
会是谁下这么重的手来陷害她!万芊芊心绪不宁。
内室,贡着冰,床上的人却真的裹着新棉被。万芊芊看的直发愣,怎么中了一刀,就得了这么怪的毛病。“皇上,严姐姐她”
奉临侧头望了望她,示意她进前来说话。双手一直握着严碧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天热,伤口起了炎症。上次再冷宫里的旧伤还没好利索,这下是雪上加霜。”
“冷好冷”严一凌蜷缩着身子,恨不得蒙头缩紧厚厚的棉被里。鬓边冰凉的汗珠子,氤湿了枕头。
“好一些了没有?”奉临把暖手炉递到她的掌心,眼皮不抬的道:“先将冰瓮撤到门外去。快把厚被子给她盖上。”
奴才们依言照办,一点不敢耽搁。
“觉得舒服一点吗?”奉临用手去擦她额上的汗,语调温柔:“别担心,再服下两剂药,你的高热就会退了。等炎症消了,就不会觉得忽冷忽热。”
万芊芊很怀疑,严碧伤的这么重,还能听见皇上的温言软语么!当然,怀疑归怀疑,她可不敢这时候让皇上不高兴。“臣妾真是没用。好几天了,不但没抓住袭击皇后娘娘的刺客,反而还连累了严姐姐。”
“就如你对凉悦所说,她当得起你叫一声姐姐。”看着病榻上容颜憔悴的严碧,奉临平静道:“你对她的心意,朕都看见了。”
骤然一惊,万芊芊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皇上怎么知道臣妾在毓秀宫对表小姐说了这话?”
奉临不置一词,只是澹澹的笑。
“原来皇上洞若观火,宫中大大小小的事,皆逃不过您的慧眼。”万芊芊调整了情绪,不让皇帝从她眼中看出惧色。“只是这次,对姐姐下手的人是下了决心,势必要取了性命才罢休。臣妾怕清风居也未必安全,何况姐姐名不正言不顺的”
要他更信任自己,唯有替他达成心愿。万芊芊是聪明人,她懂得船行弯处须转舵的道理。“其实臣妾总觉得,之前的事,未必都和姐姐有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是么。”奉临不以为然,唇边的笑有些冷。”也不必。“万芊芊马上会意:“有没有证据是一回事,怜惜不怜惜姐姐有是另一回事。臣妾以为,前者耗费时日,只消慢慢的去查。后者,不必费工夫,只要皇上点头即可。”
奉临抽出握着严碧的手,捏了捏贵妃的玉指,啧啧赞许:“阖宫妃嫔都不及你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