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随后赶了进来,看到两个女儿倒在地上,不禁大骇,正要哀嚎,那男人出声道,“她们只是昏过去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就会醒来。”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听声音便知这人定是武艺高强,内功深厚。
宛思秋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向李老爷拱了拱手道:“两位千金实在太过热情,让清秋愧不敢受,所以才会让这位壮士误将两位千金打昏,都是清秋的不是,还望李老爷勿怪这位兄台。”宛思秋这么说也是替李老爷挽回些颜面。
李老爷心里感激宛思秋,一面让人把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弄回房去,一面向宛思秋作揖道歉,“都是小女鲁莽,才会唐突了公子。公子不加怪罪,已是我的荣幸了。”他也不知自己的女儿是否已经下了春药,但两个女儿意图强淫天下第一才子的事只怕明天就该传遍杨柳池。
李老爷自觉颜面无光,只向宛思秋拱了拱手,就灰溜溜得退出房去。顿时房中只剩下宛思秋和救她的壮士。
宛思秋这才能够细看眼前的男子,眉粗如剑,自有一股气概,双目比星还亮,正是标准的剑眉星目,一张略显黝黑的面孔,配上他宽阔而健硕的臂膀,倒更有些健美的味道。
宛思秋不知为何,眼光不由自主得在他的胸膛扫过,甚至心跳有些加速。她赶紧收拾自己的心神,向那男子拱手道:“刚才,多谢兄台出手相救,若是不然清秋”她尴尬一笑,“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来人对宛思秋的客气有些受宠若惊,抱拳道:“不敢当,在下冯广,乃是楚国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受命与钦差大臣前来迎接董公子入京。”
宛思秋一惊,没想到他们居然耐不住性子也乔装到孤竹国来迎接了,只得说道:“清秋不才,承蒙楚皇如此厚爱。劳烦冯兄和钦差大人在楚境等候,这会儿还冒险到孤竹国来,清秋真是愧不敢当”心里头却直犯嘀咕,这可怎么逃跑啊?
冯广道:“董公子客气了,公子不如今晚就随在下去楚国吧。如今孤竹国不知是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前两日忽然设关卡严格排查过往商旅,在下收到消息,明日孤竹国恐怕会下令不许国人出境,消息虽不知真假,但到底还是未雨绸缪得好,今晚就由在下护送公子过去吧。”
宛思秋心里一惊,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跟自己有关。但让她现在同冯广就这样进了楚国,钦差大臣一路护送,自己对楚国人生地不熟,能不能带着那么多宝物开溜,恐怕没那么容易。宛思秋不禁婉拒道:“今晚就去,实在有些不便,在下的书童已经睡下了,行李也没有收拾。另外,清秋还要在此等待一位朋友,所以可能后日才能去楚国,不如冯兄先回去,清秋办完私事就去找冯兄,何如?”
冯广看了一眼手无缚鸡之力的宛思秋,想到刚才他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两个女人按倒在床上,一面替他觉得不好意思了,一面做主道,“冯广还是留下来陪董公子,公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宛思秋听冯广这意思,竟是要跟自己同进退了,心中不免大燥,“不需要。”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看到桌上那摇曳晃动的烛火,让宛思秋只觉得头晕目眩,人差点就立不稳要跌倒下去。
冯广慌忙扶住她,不解道:“董公子没事吧?”他双手从后边托住了宛思秋,任由宛思秋靠着自己结实的胸膛。
宛思秋只觉得浑身都发热,伸手把自己的领口松开了一点,“奇怪,怎么这么热?”尽管还努力粗着嗓子,但不知为何自己的声音里头还掺杂了一丝娇吟。
冯广听着宛思秋不大对劲的声音,再看宛思秋,只见她的脸微微泛红,冯广握了握宛思秋的手,也是滚烫的,不禁眉头一皱,“公子发烧了?”他只是个侍卫,刀法懂,医术可就一窍不通,当即便扶着宛思秋往床上躺了。
宛思秋本来还好,但被冯广粗糙却有力的手一握,加上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好像小虫一样钻入自己的鼻孔,心中便好像有无数的蛇虫在爬,被冯广放倒在床上的宛思秋,只像一条蛇一样,在床上扭动了两下。
冯广不禁愣住了,只见床上的第一公子正用一种撩人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眼神魅惑妖冶,本来自己托着他的手,反而被他死死得拽住不放,那手温润如玉,雪白如莲藕,简直比女人的手还要滑嫩。冯广看着董清秋不禁一呆,心里忍不住狂跳了一下,听着他发出一声女人才有的娇吟,汗都湿了半边衣衫,只不过,他终究是个男人啊!
这个念头在冯广脑子里头一出现,登时就让冯广背脊透凉,刚才的萌动早烟消云散,再看床上妩媚的董清秋,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慌忙把手从董清秋的手里抽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袍子,似是被董清秋这一靠,都有些脏了。
而此时床上的宛思秋,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扔进了火炉里,她喘着粗气,口里喃喃道:“好热,好热,口好渴”她眼巴巴得看着冯广,一双瞳子都要焚烧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