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侯对董清秋这两日都蜗居在家中倒也没有意外,那个吏部侍郎自然是把董清秋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话都全数报告给文昌侯了。文昌侯也自是知道皇上对董清秋的冷落。明着说让董清秋回家休息几日,可是该休息多少日呢?皇上没发话。
他没发话,董清秋是否去上班,那也是个尴尬的问题。
文昌侯虽然现在没说什么,董清秋却不愿这样待下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上官凛继续就这样把自己晾着,终究不是个办法。她得主动出击。
董清秋找到索玉,这个书童自从自己识破了他的身份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倒好像自己识破了他,多打击他似的。
“索玉,帮我传个信给明月松。”
索玉一愣,抬起头看着董清秋,“公子你要做什么?”
董清秋莞尔一笑,“哦,他立功的时候到了,我要见皇上,你让他去帮我制造机会吧。”
索玉脸上的疑惑更浓密了,“他帮公子?”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董清秋看向索玉,难道他们两人之间都没有交流的?看索玉的样子,好像不知道自己和明月松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是啊,你只管去就是了。”
“可是,公子,明月松他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公子,你确定”索玉的脸儿急得红扑扑的,眼里头的情意都要盛不住了。
董清秋看着这样的索玉,不禁一滞,她知道明月松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帮自己本就不是出于真心,要是一旦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多利用价值,只怕自己的性命堪虞。
但是这样的话,从和明月松一派的索玉口中说出来,就有那么些匪夷所思了。如果说索玉和明月松消息互通,那么他应该会告诉明月松自己曾遇到刘产的事,也会告诉他自己拿到那枚状元锁的来龙去脉,可是他没有。
所以自己才能够瞒天过海,骗过明月松。
看着索玉满是关切的眼神,董清秋不禁疑惑了。难道说这个小书童对自己是真的关心?是呵,明月松一直设局想要令自己出丑,自己来京的第一日,明月松让自己当众抚琴就是为了让自己把脸丢尽,那么索玉主动请缨替自己抚琴,则是替自己挣回了面子,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不是么?
后来,索玉又在自己出门的时候尾随自己,在刘产派人试自己武功时,又正巧救下自己,难道说他真的关心自己?真的怕自己受人欺负?他难道不该同明月松一条心的么?
董清秋更加不解了。二十几年的人生告诉她,大多数情况下,人与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无缘无故的好。这个索玉,年纪虽小,智谋却不低,要不是他一时疏忽,只怕董清秋到现在也没有识破他。
眼下的索玉又摆出一副楚楚的模样,她看向索玉,这个还未长开的少年,此时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幽幽的哀愁。瞧他之前假装的那个被公子n辱欺负的书童形象多逼真呐,现在,明知道自己已经拆穿了他,居然还可以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