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始至终,殷乙的愤怒虽然有一部分来自于禁军大营的损失与关兴的逃脱,但这一部分也只是三成。
至于另外的七成,则是来自于殷乙的不安。
要知道,禁军大营可是拱卫大奉都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可正是这道防线,却是被殷乙当做跳梁小丑的魔教如入无人之境不说,更是屠杀了其中上千士卒。
也正是这一点,让殷乙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
而王有为二人在听到殷乙的怒叱后,再次将脑袋伏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
“君上!”
与王有为这个只会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的老家伙不同,禁军统领肖阳显然有他的看法。
“说!”
“启禀君上,末将认为禁军大营一事王院长作为主导者虽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罪责却不全在王院长。”
“哦?”
闻听此言,殷乙的双目微眯,冷嘲道:“难不成你接下来要说,你作为禁军大营统领,对此事也负有罪责,要与王师共同接受责罚。”
老套路了!
君威虽无上,但作为君臣相处这么多年,游戏规则早就摸清楚了。
正所谓法不责众,
只要不是犯了谋逆大罪,在众多臣子的劝说下,君王一般都会选择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不过今日的殷乙明显不打算遵守这个套路,所以在听完肖阳的话后,殷乙便已经表现出一种即将爆发的状态。
就连王有为本人也是一心求死道:“肖统领不必为老夫开拓,一切......”
“不!”
直接打断了王有为的话,肖阳再次道:“君上,末将同样罪责难逃,但末将想要说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末将在来的路上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哦......”
总算听到了一句像样的话,这也使得殷乙的怒容稍稍伸展。
“继续!”
“是!”
“君上,当日末将与王院长分开行动,王院长负责诛杀关兴,而末将则坐镇中军大营,以防与关兴暗中勾结的魔教偷袭!”
如此一听的话,应当是肖阳的罪过更大,毕竟是他没有尽到坐镇的责任,这才造成了禁军大营的惨剧。
不过肖阳的话明显还未说尽,故此殷乙也没有打断。
“但魔教妖人潜入禁军大营之时,末将却是丝毫都没有察觉,这一点末将不敢说谎,但君上应该也知晓,禁军大营所在皆有大阵笼罩,单人想要进出就必须要有令牌在手,而若是想要成群结队出入,就必须要阵盘在手才可以。
而那夜禁军大营上千士卒命丧黄泉,若是仅凭食心魔与关兴二人绝不可能做到,他们必定有同伙,所以这就涉及到了阵盘所在。
君上,
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属于末将的那块阵盘一直被末将随身携带!”
说着,肖阳还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身前。
待肖阳的话音落下,再看肖阳放在身前的阵盘,殷乙沉声道:“这阵盘只有三块,肖统领你这里一块,寡人的那一块始终都存放在密库之中,至于这最后一块则是被军机大臣所掌控,难道肖统领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