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骁提着手中的剑,朝着远处的秦军大营走去,只要杀了白起,他就能逆转战局。
这就是顶尖修士在普通战争中的作用,轻而易举的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势。
但是楚天骁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有去无归的旅途,如果这场战争真的是南天宗在背后推动的话。
他不明白,其他的五大宗门为什么会默许南天宗统一天下,这不符合的他们的一贯作风。
而且,听说那个天下第一的沐宗主就是幕后的罪大推手。
他没见过这个神秘的沐宗主,但是似乎整个天下这个一千年的所有大事都和这个沐宗主有关。
神木城之变,须弥山悟法,六道重铸。
而且,传言这个沐宗主是名滞留之人,滞留之人是他们对那些超越了人间允许的力量极限,却依旧留在人间的人。
因为谨慎,所以楚天骁一直没有在这场秦国与出国的战争中出手,因为如果幕后真的是那个人,他出手早晚是没有用的。
不是那个人,哪怕敌军打到了王宫前他依旧可以逆转。
在秦军兵临城下之时,王宫中就出现了另一股声音,投降。他们觉得,秦国都城郊外,那些为留国王室修建的宫殿也不错。
他们想活。
他们达成了协议,献出自己的王,然后在那座秦国为楚国修建的宫殿中苟延残喘,然后在某一代,被秦国君主找个理由贬为庶民,从此,六国就将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楚天骁不愿意。
他可以容忍那些为了逃命而出逃的楚国懦夫,却不能容忍献祭自己君王而活着的人。
楚天骁出手了,他身前,一片片秦兵倒了下去。
如同割麦子一般,他就如同一个柄锋利的长枪,即将刺穿秦军大营。
“敌袭!”
秦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拉开了阵式。
楚天骁疑惑的看着那些退去的秦兵,不懂他们这样做为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
一股煞气,冲天而起,恍惚间,楚天骁仿佛看见了一条血河朝着自己蔓延而来,要将自己吞噬。
但是很快,他就挣脱了这股煞气的侵蚀。
他眼神凝重的看着远处。
只见,一队队,身着黑衣,脸色蒙着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军队朝着他冲了过来。
他的整形杂乱无章,却让楚天骁无比骇然。
他味道了死者的气息。
在那只黑色的军队中,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衣,手中握着一张血红色的大旗,大旗之上挂满了无数白色的小铃铛,风吹动间,发出悦耳的声音。
楚天骁出剑了。
他一剑斩出,冲在前面的一片黑衣人倒了下去,有些被当场斩为了两截,而有些,倒在地上之后,却又再次站起,对着他冲了过来。
他眼神一凝,仔细看去,只见那些倒在地上被斩成两截的尸体,上面长满了红色的怪异毛发,看起来无比可怖。
“僵尸?”他看着那些冲到面前,被斩碎面具的人影苍白的脸和冰冷的瞳孔。
“原来如此,传说秦国有一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影子军队,只在夜间出现。”
“凡秦军遇见啃不动的城池,这只神秘的军队就会在夜间出现。”
“原来如此,确实,是一只由红僵以上级别的僵尸组成的军队,别说凡人,就算是六大宗任意的一宗也无法阻挡吧?”
“你们这是玩火自焚,沐云这是自寻死路,让你帮助秦国,却不想想,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帮助一个凡人国度?”
“我想知道你在这场战争中收集了多少尸首?”
“这是玩火自焚,南天宗疯了吗?”
魏永寿没有说话,他挥动手中的大旗,悦耳的铃声回荡在空中。
“能操纵这么多红僵,甚至还有不化骨级别,你是炼尸宗的那位开山祖师吧?”
“传说,你是来自哪个地方的,我对哪个地方很是好奇啊。”楚天骁笑着道。
“离去吧,我们要的只是天下,而不是楚国王室的性命。”魏永寿道。
“离去?”
“哈哈,去哪里?”
“孤一声从未妥协,孤生来就不会妥协。”
“当年若非须弥山答应,传孤无上法,孤又岂会放弃征服天下?”
“征服天下?”
“你在说笑吗,没有六大宗的默许,没有人能统一天下,你当年能几乎打到魏国都城,只不过是他们想看一直猴子表演吧了。”
“看一只无知的青蛙自以为跳出了井。”
楚天骁沉默了。
“是啊,我就是那只井底之蛙。”
“这只井底之蛙被人逼回了井里,他不甘心啊,他本该是自由的。”
“我不甘心,凭什么他们一句话我就要退回来,并且永世不得离开楚国都城?”
“就凭他们随手丢给我的一部典籍?”
“是施舍吗?”
“凭什么?”
“你杀了王宫里面的所有楚国人,为什么?”魏永寿道。
“我修行几千年了,我一直认为,修大道着该是无情的,不该有所眷恋,不敢贪恋凡俗。”
“无情的我才是最强的。”
“但是,当年一个老和尚就让我不得不退回楚国,并发下永世不离开楚国都城的誓言,来换取保留这身修为的恩许。”
“我被囚禁在这里几年前啊,换着身份,当了几千年的楚王,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摆脱须弥山的掌控。”
“我等来了须弥山覆灭的这一天,却没想到也等来了楚国的覆灭。”
“我放走了自己唯一爱过的人,杀了自己喜欢的孩子,斩断一切眷恋,重回巅峰,就为了与他一战。”
“他来了吗?”
“秦国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他一定来了对吧?”楚天骁问道。
魏永寿沉默了下,随后让那些黑衣蒙面的僵尸后退。
天空中,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道人出现了,正是沐云。
“果然,他们的背后是你,你先做这天下共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