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后面,一白衣公子骑在马上,慢悠悠的走着。马背上挂着两个罐子,白衣公子手中还拿着一个夜光杯,暗红色的酒液在灯笼的映照下越发暗红。
他小口品着杯中的美酒,一边慢悠悠的进城。
他身边的小厮一脸无奈,却也不催促,陪着他家公子进城。
到城门口,白衣男子没下马,小厮从怀中摸出一个腰牌扔给守城的士兵,那士兵看了一眼,连检查都没检查,直接放行了。
“公子,您等会儿是直接回宫还是……”
先在外面将就一晚上,收拾一下……
话还没说完,看见城门里面一位身着锦衣的俊美公子正骑在马上,摇着折扇等他们。
小厮打马上前,抱拳行礼。
“温公子。”
那被称作温公子的男子目含浅笑,看着马上的白衣男子开口说道:“叙傾,出门游历半载,可有收获?”
马背上的白衣公子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说道:“自然是收获不小,瞧,我还给你带了两坛葡萄酒,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十里,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就先不回去了,让宫里的人别担心。”
白衣公子正是自称温言的言叙倾。
十里不敢违抗,却也有些不放心的同他说道:“如果圣上问起来,小人该怎么回答?”
言叙傾揉揉额角。
“就说我刚进城遇见温言兄,找他叙旧去了,明天收拾干净再去向他老人家请罪。”
言叙傾是温朝三皇子,当今圣上言诚书的老来子,圣上对他一向娇宠。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那位锦衣男子笑笑,语气熟稔:“去我那里坐坐,还是在外面找个地方?”
言叙傾看着他手中摇晃的折扇问道:“温兄不嫌冷吗?”
现在都快十一月了,虽说京城比北边暖和一点,但……
锦衣男子摇折扇的手一顿,呼啦一下将扇子收起来。
“这么一说,是有点冷。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滕子湖新开了一个涮锅子店,味道还不错,热热乎乎吃一顿,给你接接风。”
言叙傾没有拒绝,催马跟上,两人在街上并行。
“这趟出去我用的是温兄的名号,温兄不介意吧。”
锦衣公子看着他,见他脸上没有一点沧桑,身上也不染纤尘,整个人干净利落的像是刚从家中出来。
“我现在说介意还来得及吗……”
“哈哈。”言叙傾笑了两声,大方道,“温兄下次出门倒是可以用我的名号,我不介意。”
锦衣公子嘴角抽了抽,有点无语:“我介意……温朝三皇子的名号,不是谁都敢用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呢,别给我出馊主意……”
“我这可不是馊主意,是我发现,出了京城,你我的名号都没有什么用了,因为根本没有人认识我们……”言叙傾颇有些感慨,“外面天大地大,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温兄若是有时间,也出去游历一番,长长见识。”
两人一路说着来到锦衣公子说的涮锅子店。刚坐下,小二端来一个火炉,端来一个铜锅往炉子上一放,添上浓汤。
锦衣公子拿筷子夹了一筷子削成薄片的羊肉,往滚烫的锅子里一涮,待肉变了颜色,配上蘸料,入口清鲜嫩爽,十分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