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高兴地一跺脚,说了声谢谢陈婆,撒腿就跑。
她跑到王良的屋后一看,果然在柴垛后面有条小道,两边是灌林丛。顺着小道走了会就看见一大片防风林,沿着防风林往东南角走去,便是屠老子的家。
连翘轻功不错,三两下就到了屠老子家。
屠老子一家七口正陪着画尘离和许怀泽在屋后的戈壁上查看,周围的邻居跟来看热闹,黑压压的竟有十几号人,连翘躲在坎儿井后面的防风林里,等着他们走远,才悄悄地溜出来。
坎儿井的附近还有许多新鲜血液,可见刚才这里刚刚屠宰过。屠宰用的刀具也随意的扔在地上,有些上面还沾着血。
连翘见惯了死人,对新鲜血液特别敏感。猪、马、牛、羊不同生物的血,在别人鼻子里都是一个味,但连翘却能嗅出不同的气息。
突然一下走到全是血的地方,连翘难免觉得难受,她下意识地干呕起来,正准备趴到坎儿井边上捧些雪水清醒一下,看到旁边殷红血迹,整个人都难受得全身发软。
“小心!别弄脏裙子了。”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连翘来不及回头看是谁,就觉得腰身一轻,整个背都贴在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里,双脚离地,仿佛踩在朵朵白云之上,腾云驾雾,双脚再落地回过神时,人又回到了防风林里。
连翘转身一看,竟是画尘离。再低头,只见他大掌还扶在她的腰间,尽管只是轻轻地触碰,但他掌心的热量早已穿透衣裳炙烤着她腰间肌肤。
连翘红一脸,凶巴巴的脸莫名地变得娇滴滴。她急忙退后两步,脱离了画尘离的怀抱,然后从怀里拿出鼻烟壶,用力地吸了两品。
这鼻烟壶是连翘随身拾的小玩意,里面装满了她自己调配的药膏。每次遇到死尸和血的时候,如果不舒服拿出来闻闻就好,如果有什么头晕头痛恶心呕吐,也鼻烟壶也管用。
“这味道挺香的。”画尘离见她根本没有道谢的意思,面对他这个大活人也没点反应,自来熟地抢过连翘手中的鼻烟壶,自己也放到鼻下用力地吸上两口,然后说道:“你一女儿家,玩什么鼻烟壶,不务正业!”
“我一女儿家连仵作都做了,鼻烟壶又算什么。”连翘不以为然,以前连知晓在世的时候,总是愁她是个仵作没有婆家要她,连翘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听到画尘离嫌弃她有鼻烟壶,顿时对他嗤之以鼻,“只有你们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男人,才觉得奇怪。”
画尘离被连翘呛声,不但不恼,反而笑开了花:“我道你身上怎么总有股跟别的姑娘不一样的气味,原来是这里面的药味。里面有薄荷,对不对?”
连翘听画尘离拿她跟别的姑娘比,恼羞成怒:“呸!少拿我跟别的姑娘比!少不得你时常去青楼见多了那种女子,所以闻的都是脂粉香味,薰臭了鼻子,这才对薄荷味大惊小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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