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九命真君将要施法完成的时候,徐长青那头也运用一身精纯的金丹真元操控着红尘绳尽头的银钉子,将两具命魂和那一魂一魄紧紧的锁住。在三阴戳神刺插入尸体眉心的那一刻,他运力将红尘绳收回,而红尘绳尽头的银钉子将两具命魂和一魂一魄锁住脱离了尸体,一同穿过陈涛和谢翎的魂魄和身体,带到了紫铉阁。
在命魂被徐长青锁走的那一刻,九命真君立刻感觉到自己的两具命魂忽然从眼前消失,反而同时出现在山城内的某个地方。虽然三阴戳神刺刺了个空,但是神刺里所蕴含的邪能依然顺着还未完全消失的灵魂通道,冲入了那两具命魂体内,同时给陈涛和谢翎的魂魄造成直接伤害。命魂被银钉子钉死,红尘绳绑住,虽然邪能入体,但却依旧动弹不得,而邪能对陈涛和谢翎的攻击则全数转移到了徐长青事先准备好的桃木人身上。只见叼在陈涛和谢翎嘴里、以及桃木人头顶的祭香瞬间烧成了灰烬,而桃木人则碎裂成了十几块小碎片。
此刻陈涛和谢翎的一魂一魄游离在两人周围,由于离体太久,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在肖恩三人叫喊声的作用下,才能停在体外这么长的时间。徐长青也明白这一点,立刻施法,双手结道家混元法印,口念法咒道:“天地乾坤连一线,混元大道定三魂,敕!”
只见随着徐长青的双手法印朝魂魄一指,那一魂一魄立刻受到法咒道力的牵引,回归本位,陈涛和谢翎两人肩头的三阳真火忽然旺盛的燃烧了一下,又立刻恢复成正常。一直没有任何感觉的陈谢二人则长舒了一口气,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
“好了!不要再叫唤了!”徐长青转身朝依旧声嘶竭力叫喊陈涛和谢翎名字的三人招呼道:“他们两个人已经没事了,你们马上把他们抬下去,煮些参汤让他们两个补一补元气,免得落下什么病根。”
刚才肖恩三人在叫喊陈涛二人的名字时,看着徐长青施法,当看到他的红尘绳从陈涛二人的脖子里抽出来的时候,都差点没忍住,发出惊叫。因为他们不但看到了陈涛和谢翎两人一魂一魄所化的两个光球,还看到了被红尘绳绑住、心口钉着银钉子的两团黑影,而这黑影和当初在桃花山看到的黑影一模一样。当看到两个光球分别在徐长青施法之下融入两人身体后,便听到徐长青的吩咐声,他们连忙扔掉手中法令,跑到陈涛和谢翎身边,当经过那两个不断挣扎的黑影时,都不约而同的绕开了一点。
徐长青此刻感觉到九命真君正在往这边赶过来,而肖恩等人还在磨磨蹭蹭的不禁皱了皱眉头,催促道:“赶快带走他们,你们也一同离开,出去后千万不能靠近这里三十丈的范围!”
肖恩等人从徐长青严肃的表情感觉到了事情的紧迫,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肖恩扛着陈涛,而张元和陈豫则搀扶着谢翎,快步离开了紫铉阁。看到几人离开后,徐长青像是少了一种束缚,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用上等朱砂在五雷符纸上不紧不慢的画着上清五雷神符,至于那两个命魂则丝毫没有理睬他们,任由他们在那里做无用的挣扎。
没过多久,当徐长青画好了第六张五雷符后,一团黑雾从东侧的墙壁中钻了出来,很快便在上清九宫八卦阵外凝聚成实体。只见一名身穿清朝蟒袍官服、打扮得跟大臣一般的男人悬在半空中,头戴一顶不知从那里弄来的珊瑚顶官帽,官帽下面露出一张跟骷髅相差无几的脸。
说起来九命真君也算是个才子,他十五岁就中了秀才,当时在当地可以说是轰动一时,无人不称他为神童。然而他的官运好像到此为止,后来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他再也没有考中过任何考试,家中父母留下来的积蓄也被他全部花光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他家的那个老房子。之后九命真君在老房子里找到了那本修炼鬼道的邪书,从此走上了不能回头的修行之路。虽然他成了一个修行者,但是他依然忘不了当初的愿望,于是便从一些朝中大员的坟地里,找到成套的陪葬官服,穿戴起来,让手下装着官家的衙役,每次外出都要鸣锣开道,就跟正式的官员出行一般,这在邙山一带也算是一景。
“这位道友,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阁下要三番四次的加害与我?”九命真君似乎感觉到了地面的九宫八卦阵非常危险,在化形之后立刻将他祭炼已久的千魂幡拉出来护住周身,然后取出那对三阴戳神刺在手,冷冷的看着徐长期,兴师问罪道:“几日前用五雷灵剑之术杀我命魂,这次更是将我两具命魂给绑了过来,莫非阁下真以为我邙山的九命真君这么好欺负吗?”
九命真君在看到两具命魂被绑得掩掩实实,心中其实是万分焦急,但是他却故作镇定,扭曲事实,丝毫不提摄走陈涛二人一魂一魄的事情。最后再报出名号,想要凭借他多年来闯出的名声,先将徐长青镇住再说。
徐长青可根本不吃九命真君这一套,就连理睬他的样子都没有,双手暗运真元,通过红尘绳控制银钉子,猛地往两具命魂心口上一扎。呈现虚影的命魂像是水波一样剧烈的抖动起来,原本那张张隐藏在阴黑鬼气之中的脸也因为剧痛露了出来,扭曲变形,痛苦万分,凄厉的惨叫从两具命魂的嘴里同时叫出,有如波纹一般向外扩展开来。在三十丈外背对和紫铉阁的那些属龙、属虎的仆役在听到这股声音后,神志为之一荡,跟着他们身上的三阳真火引发出一股肉眼看不见的光芒。而光芒则瞬间连接在一起,形成一道碗状的无形屏障,命魂的叫声打在了屏障上则形成一个个水滴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