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搂着他的脖颈,湛暝渊坚实而有力的胳膊托着她两条腿,心中却想,舒家到底是怎么虐待这小丫头的,怎么这么瘦,轻飘飘的跟羽毛似的。
有了人形交通工具,舒虞不用自己沾地,便开始逗湛暝渊。
她捻着自己的头发去挠湛暝渊的耳后根,这还是她年幼时无意中发现的,湛暝渊怕痒,尤其是耳后更是他的敏/感区。
湛暝渊感到耳后酥酥痒痒的,那痒意却仿佛蔓延至心底。
“别闹,”他耳根都红了,“再闹把你丢下去。”
“哦。”舒虞不情不愿的嘟囔,乖巧没有一息的时间,又想要作妖了,她伸出大拇指,将湛暝渊鼻头往上一推,去看他这副尊容,“好英俊的小猪啊。”她感叹。
这还是两人年幼时的游戏,每每沈清虞不高兴了,湛暝渊就扮猪头逗她开心。而湛暝渊不高兴时,沈清虞就会扮作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嗷嗷的叫唤着。
还记得那时候阿娘和大长公主站在廊下,看着天真无邪的一对小儿女,摇着头感叹:“痴儿。”
湛暝渊无奈了,这是当真吃定他不会把她丢下去?
不知怎地,舒姑娘总是给他莫名的熟悉感。
舒虞将下巴搁在湛暝渊肩上,心里面在想,靖国公府已然是一片废墟,湛暝渊怎么会到这里来?
湛暝渊见她安静下来,又有些不适应,少女带着馨香的呼吸喷吐在脖子上,他没来由的绷紧了身体。
“舒……舒姑娘……”
“嗯?”舒虞不解的看着他。
“你别,你别吹气了,弄得我好痒。”
舒虞捂着嘴笑,没想到他还这么纯情?好吧,不干扰他了。
湛暝渊背着舒虞,动作仍然如猿猴一般敏捷轻快,在舒虞的指引下,他迅速找到了棠溪小筑。
东厢房,舒慧在床上辗转难眠,索性披上衣服出来透透气。
她就在自己房间外面晃悠,不敢乱走,万一大晚上的迷了路可就不好了。
夜里的风凉飕飕的,直往她衣领中灌,舒慧不想在外面再待下去了,便想回房间歇息。
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一抹黑漆漆的影子,舒慧心一下子蹦到嗓子眼,她差点要尖叫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跑回了自己房间,后背将门抵住。
舒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刚应该不是自己看花眼了吧?那团黑色的东西真的会移动!
她手脚冰凉,不敢开门,踢了绣鞋钻进了被褥之中,用锦褥将自己整个人裹成了茧。
她想起了白日里听到的说法,说是半年前,陛下下令将靖国公府的主子全部拘捕下狱,下人们就地处决,刚刚那个影子……不会是鬼影吧?
舒慧越想越害怕,缩在锦褥中不停的战栗。
她是无辜的,冤有头债有主,可别找到她啊!
舒虞却不知道因为这个误会,舒慧自己把自己吓着了。湛暝渊将她送进西厢房。舒虞点了灯,湛暝渊看到躺了满地的丫鬟,挑了挑剑眉,望向舒虞:“你的这些丫鬟,也是梦游?”
舒虞讪笑,将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下来,这斗篷外边是黑色绣银花的绸缎,摸上去无比的丝滑,内里是一整张熊皮,当真是奢侈。
“就这样给我?”
舒虞迷茫的看着她,刚刚被泪水洗过的双眸此刻清亮无比,泛着美玉一般的光泽。
“我刚刚是怎么给你披衣裳的?”湛暝渊的声音染上了笑意,“我背了你一路,手麻了,自己没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