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么,这一切,均是对狄门内部而言。作为巨力国的主宰,只要你狄门不兴兵作乱,朝庭当然是不愿、也不便插手这些修真门派内部事务的,无非是故作不知罢了。
前些天认师公考事变失败后,狄武英一路狂逃,自然是首选要回到他的老巢整顿兵马以图卷土重来的。在他想来,自己虽败,然则总坛的严家老八成已死,大哥狄武阳虽然生死不明,也已跟死人差不了多少,只要自己手中还有精锐,完全可以从外而内,一举重新搞定狄门。
然则,他却万万没想到,狄门总坛平叛的追兵竟会来得如此之迅,这才会有此时那三艘飞舟之败。
是日午后,十余艘巨大的飞舟在数十只九头小雕的簇拥下,徐徐在离着中枢堡五里外降下。
每一艘飞舟上,均能装载至少五百名的修士,此时一队队纷纷从舟内走出,黑压压的给人一种无边无沿的压迫感。
中枢堡外百丈处,五千名狄门修士早便是排成了五个小阵、以松散田字型的架构集体正在打坐,却是静悄悄毫无生气,仿佛对压倒性敌人的到来置若罔闻一般。
“传我将令,所有人列为一队,直接碾压过去即可。”狄武英站于其中一艘最大飞舟的船头,遥望着远处单薄的总坛军阵,十分不屑道。
论摆阵,在狄门,他自负不在任何人之下,更兼从被父亲发配边疆以来,这厮便常年在与军阵打交道,论实战,整个狄门更是无出其右。
正是有着这番自负,上一次的公考事变,他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选派修士潜入考场布阵。老实说,那一天,如若没有方某人的横插一杆,整个事态的发展,还当真就如其所料,按着他当初设想的步调进展下去了。
可惜,老话说天不容虱子长大,他千算万算,却又怎能算得到关键时候会出了个方向前?
这一次,既然笃定了要以军力取胜,既然来到了他最最熟悉的领域,既然面对的只是他一半左右的军力,他又如何能够不嚣张、不得瑟?
那是,人家有着过得硬的本钱!
“报、叛军毫无动作,仍然还是布成了五阵。”
“报,叛军中军旗帜飘扬,领军大将姓严,正是督司院的严副使。”
“报,周围二十里之内,并无其余叛军的身影。”
“报,我军列队完毕。”
一个个的军报如流水般报来,在他们的口中,狄门总坛的子弟,自然一个个均成了叛逆。
狄武英的面色却是愈来愈是笃定。很好,这一次,虽然没料到你们会来得如此迅速,然则,却是正好让本尊有了这一劳永逸的机会。
只要今日一役剪除了这些个狄门总坛的精锐,此后通往总坛的道路,必将是一马平川。
狄武英双臂一振,早有贴身侍卫上前为其将一幅黄金战甲披上。这厮稍稍活动活动了胳膊,轻声吩咐道:“擂鼓,进军。”
“是。”身后的一名中军官顿时挥舞起手中令旗,刹那间,数十面战鼓一起擂响,声震数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