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山海经中即有鬼国的记载,称度朔山上有大桃木,出幡三千里,其枝问东门叫鬼门,为万鬼出入的地方,门上有二神人,一叫神荼,一叫郁垒,主阅领万鬼,而这位就是万鬼的头目。
而顺子家的渔场,被太阳一照,投射的阴影看上去,刚好就是被这位判官带的帽子给盖住了一大部分。
只要有点生活常识的都知道,阴暗潮湿的地方,是最容易滋生细菌的,而被一顶“万鬼之王”的判官帽,遮挡出来的阴影会怎样,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有多不吉利了。
况且,渔场的问题还不光只是一顶帽子这么简单。
风水学上说“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顺子家的渔场要是不靠近洮江的话,不管什么形状的阴影都到不了鱼苗死完的地步,因为太阳有起有落,不可能永远照得到那栋大楼。
但是正因为这是个渔场,必须靠近江边水流,而所有的河流,在风水上的说法,都是“避阳取阴”的。
有了靠近水边,再加上判官帽的笼罩,所以刘赵两家渔场这片地方,就等于是阴湿之地,加阴煞之气刚好形成了一个叫“判官夺命”的风水局。
这种“双阴”的局面,不光是对鱼苗,即便是对于人的健康,运势都会有很大影响。
想想也知道,一个常年住在水边的渔民,肯定早就已经有了风湿之类的疾病,要是再给你戴上这么一顶判官帽,人还能慢慢才能看出问题,鱼苗这么点抵抗力的小生命,能熬得过去几天?
“不不会是这个原因吧?”
赵大脑袋的脑袋虽然大,但是转得还真快,听袁朗说完,第一个狐疑道:“这这么玄乎?”
不光赵大脑袋一个人不信,就连边上的渔民,信者也是寥寥,这袁朗倒是也理解,都是养鱼的行家里手,鱼苗出问题,有可能是水质,有可能是气候,但是因为风水的,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赵大脑袋,你知道个屁!我这哥们大学高材生!”
顺子这一下不服气了,他可是知道袁朗大学学的是设计,顺子自己又没上过大学,所以下意识就觉得,既然上了大学,又学的设计,这些东西肯定也是大学老师教的,不然无缘无故扯到那栋楼干嘛?
骂骂咧咧回了赵大脑袋一句,顺子眼里满是怒气的瞪着对面的渔业大楼道:“朗子,那还真只能炸了这玩意,我家才有活路么?”
“不至于!”袁朗一听就无语了,心说哥们你想问题是不是也太简单了,把那栋楼给炸了,风水局当然瞬间了解了,但是问题是人不也会直接被关了么?
“信我就去买十个手捏葫芦回来,就是那种长得跟吊篮一样,放盆子里养的那种。”
想了想,袁朗干脆说了个最简单的化解方法,手捏葫芦这东西,别看是一种简单的盆栽植物,但它在平时生活当中的用处,还真心不小,放在家中的话,不但是可以化解横梁压顶,卫生间浊气,流年煞气,而且即便是放到户外,只要形成一定规模,这种阴气一样可以吸收化解。
“好,我马上就去。”猛得点了点头,顺子一句废话都没再问了,扭头冲赵大脑袋道:“你去不去?”
“我我不去。”
赵大脑袋赶紧摇头,挂几个风水葫芦,鱼苗就不会生病了,倒不是这个投入有多大,就是听上去完全不靠谱啊。
“顺子,那你先去吧,赶紧的。”
人就是这样,吃点亏才会相信别人没害他,不然你说一万句,他都觉得你另有所图,袁朗也懒得去管赵大脑袋的怀疑了,到时候顺子家的鱼苗情况好转,他自然就会跟着去买了。
“朗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别的不说,起码能把这事情解释得头头是道,已经让刘叔刘婶相信了一大半了,再说,这个风水葫芦到处都有,也不贵,先试一试总没有错。
感激的握住了袁朗的手,刘叔客气道:“朗子,这次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晚上到我家吃饭,我叫你刘婶做顿好的。”
“不用了。”袁朗摇了摇头,笑了笑道:“等下我陪顺子摆完葫芦就回家了,我姐还等着我吃饭呢。”
说实在,这还真不是袁朗假装客气,前几次,他帮孙卓,刘昌达看风水,多少还能体会到一点成就感,但是这一次,他可真是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其一,这其实对顺子家来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即便日后渔场不死鱼苗了,能顺利养大出栏,当中的利润也没有多少,基本算是于事无补,同样的道理,对于其他渔民来说,利润也是依旧薄得吓人,洮江原本的支柱产业,照样还是眼看着就要被刘敏胜几个人玩死了。
不过说回来,袁朗倒是可以死皮赖脸的给秦仰韶或者严伟勋打个电话,算是举报一下渔业公司,行政性垄断这个事情,按照国人的人情传统,再加上既定事实,撤掉这么一个级别的官职,绝对不算什么难事。
但是人情这东西,就像存折,你用一次就少一次,不到万不得已,袁朗绝对不会养成这种动不动就求助于人的习惯,不然早晚就会透支。
况且,这一次你给人打了电话,接下来上的那位,知道了当中的利润,开始倒是可以老实几年,谁知道过两年风声一过,他又会不会故技重施呢?这种事情,在国内可真不算少见,难道自己还得时时刻刻关注着,等到时候又给人打电话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