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一眼:“装的也得跑,他们人多啊。”
“说的也是。”大熊很赞同我的决定。
我惆怅地回头看了看散发着灯光的村子,今晚看来是没有收获了,人家手下太多,哪怕不是什么鬼而是活人,我们也没办法对付,我就纳闷了,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对我这么费心吗?
从我记事开始就没结过什么仇家,村里人对五叔也是笑脸相迎,难道是有人嫉妒?
旁边又听到大熊幽幽地说:“你跑什么,以你的身份,他们都得怕你,瞧你这点出息,居然被吓得落荒而逃。”
我什么身份对了,我是执礼人,沟通阴阳的,是有身份的人!
可大熊这是什么语气?这不是大熊了,听这语气我就知道是辫子姑娘说的话。
“你怎么才出现啊,那咱们再进去?”
“别去了,没有用,再说我不合适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心里嘀咕,你行你上,不行别瞎哔哔啊,那里面多凶险,一幅幅诡异的画面我都不敢再看。哪怕那些都是假的,是人家的圈套,能弄出这个排场的人随便能请几个帮手把我坑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我疑惑道:“不是只有执礼人才能请出阴魂吗,难道对方也是?”
大熊又幽幽地说:“不是警察,也一样可以抓人扣人啊,不合法而已。”
看到大熊猛男形象还说话这么娘也有些受不了,不过他的意思我懂了,就是通过非法手段也能引出阴魂,阴差管不到这边,而这边又不管这种事。
我憋不住了问他:“他们是谁你应该知道吧?和我五叔有什么仇怨你也该知道吧?告诉我,他们为什么在我这里纠缠不休,五叔的事我自然会替他扛,可我也不能蒙在鼓里啊。”
他又幽幽地说:“你五叔事小,你事大,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这次你就别想出来了,但他们要动手的话机会多的是,他们不敢和你直接动手,但利用规则的话你就会很被动。”
“规则?什么规则?”
“还记得你答应过孙家什么吗,要再给他们续上一桩阴婚”
我急了,抓住他问:“那我身上到底是什么麻烦你得告诉我啊,我才好解决!”
“什么麻烦,怎么解决?”
大熊的眼神变了,变得很茫然,神色也疑惑地看着我。
得,又走了。
哪怕是阴婚我现在也没那么抗拒了,可两口子之间就不能给点提示吗?
我失望地对大熊说:“没事了,赶紧走,要不真有野兽出来。”
从山里的村子跑出来,我们俩累成狗,终于是到了大路,然后拦了辆车,来到附近的小镇。今晚回去太麻烦了,我们打算先在小镇住下,已经饿得不行,到夜市摊上吃饱了再说。
我倒没什么,大熊却很神奇地吃了不少东西,敢情刚才吃手指的不是他。
直到几瓶啤酒下肚,我们才真正缓过来了,这时候我又想起辫子姑娘的话,担忧秋来。
确实,执礼人这个职业太讲究了,礼不能差,错了一点都要担责任。
就比如书上说的,迎亲轿子不能停,执礼人在一旁看着,一旦轿子停下就得受罚了,到底是什么惩罚我尚不清楚,总之会很眼里。而一般活人的婚礼虽然也有规矩,但那顶多是个不吉利而已,至少不会出现什么立竿见影的实质性伤害。
如果对方在这方面动手的话,我还是真的防不胜防。
那么该不该接下孙家这一单呢?答应都答应了,我这个时候再推说不过去,何媒婆那边也不让我推的,丢的是她的脸,我还怎么混得下去?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晚,第二天我就让大熊带着骨灰坛回去,并且把钱分给他一半,其余的我带去了樊家。虽然和大熊关系很好,但我不想他知道得太多,这都不是人该知道的事,之后还得让他请人呢,大家最好还是按规矩走。
才从樊家出来,我电话响了,居然是何媒婆打来的。
她第一句话就对我说:“赶紧过来,人选定好了,和我一起去相看。”
我一愣:“相看什么啊?”
“当然是相看人家的姑娘了,这家人答应得特别痛快,所以我们得谨慎。”
我这才想起来,我不把魂还召来她没法看,没看过就没法交代,对别人她倒挺敬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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