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满意的点点头,扬长而去。只剩下魏安阳一人,还站在她身边。
时间过的快。或许和幽州的地理位置有关,三山浦算是早春的季节里,幽州的温度还很低。昨日的风沙褪去之后,清晨的温度简直低到怀疑人生。
这会儿好些了,不过良久站在外面,苏榛榛还是觉得有点儿冷。她和魏安阳互相对视了一下,两人点点头。
“走吧。”
“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那条长长的走廊,魏安阳在头前,带着苏榛榛顺着墙壁拐了两个弯,从幽州府衙的另个侧门走了出去。
两侧的胡柳,远远望去有些嫩绿。或许幽州的春也该来了,树杈枝桠也忙着抽芽。苏榛榛负手紧紧跟着魏安阳,像个随行的婢女。她这模样远远望着背影,也确实像个营养不良的小侍女。
然而这条不算长的路,却让苏榛榛感到了时间流逝的彷徨。
待他们走到昨日事发的现场是,那个戏子的尸体上,已经全是沙尘。苏榛榛打眼儿望着,似乎根本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正如之前判断的那样,一场漫天的风沙散去过后,留下的痕迹都会被掩埋。
来到幽州之后,这里的一切都和三山浦不尽相同。两地虽然都是边疆,但一个在内陆靠近北方戎狄的战争频发地,一个在东北侧的靠海地区,根本没什么临近的蛮夷会来侵犯。
路上的人们朴实的看过他们,想看却又不敢看的模样,只是稍稍望着一眼,却不敢驻足停下。
毕竟,那戏子的死是因为“镇妖司”,而“镇妖司”在幽州无异于瘟疫。或者,是一场比瘟疫更凶猛的灾难。
苏榛榛想来昨日自己判断的,若是早一点读那本《仵作》或许能更好些,可毕竟不是专业的,所判断内容有限,便提议道:“或者,该找个专业的仵作来?”
“不用。”魏安阳斩钉截铁地回答。
苏榛榛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她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仵作,怎么从尸体下手找线索?”
“我们自己来。”
“我们?”苏榛榛简直不敢相信魏安阳说的话,眼睛转的溜圆,难以言表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