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阳盯着那两个护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送饭,送他娘的饭?的确大牢里面的犯人每日也得吃食,但对于这些戎狄人魏安阳记得很清楚,他特意嘱咐过:将手脚捆上,堵住他们的嘴,防止自杀。
甚至,还要架上那滴水的装置,让他们神情模糊。
这特殊的时期,特殊的要犯为何还有人给他们送饭?
“送饭?小爷我送你吃牢饭!这些难道是普通犯人吗?谁派来的人送饭,还不快把那送饭的给小爷我逮回来!”魏安阳伸脚踹向那两个护卫,蹙着眉尖愤恨的说道。
两个护卫连滚带爬的向后撤,一边嘴边喃喃应着,等到稍稍撤出了魏安阳的视线,便蹬起小腿爆发力极强的跑走,去寻那送饭来的小厮。
只是,那小厮既有问题,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再次轻易寻到呢?
气氛凝重,苏榛榛不忍心的咧着嘴,而后轻轻地拍了拍魏安阳的肩膀。正在气头上的魏安阳,脖子扭过去确认了下是谁不知天高地厚的拍自己。
微微蹙眉,见是苏榛榛后便没再吱声。
在苏榛榛看来,此刻若是追那位送饭来的嫌疑人,恐怕不太来得及了。倒是先把这些戎狄贼人的死因,再剖毫析厘地深入一下,或许案子能更轻松些。
所以苏榛榛向那横躺竖卧的尸体随意看了一眼,问那仵作少年:“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那些人头上皮肤也没有伤口,眉骨是怎么被钻孔的?”
仵作少年似是一问三不知,愣愣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
苏榛榛觉得再问那仵作少年,光是看着这些尸体,也不可能就得出之前没得出的结论。她想着既然眉骨碎裂了,那么便是脑子里发生的事情了。
何不把那脑子打开,看看里面状况,虽然有些恶心,但这也是为了办案。
她吞咽着口水,沉声说道:“那,你能开颅吗?看看里面,如果外面看不出什么的话?”
仵作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
“能是能,只是我手上没有既坚硬又锋利的刀具,我带的工具也不够撬开一个人的头颅。”
顾岭树和魏安阳听着这两人变态的言论,总觉得耳根不太清净。尤其是顾岭树,从前觉得苏榛榛像张白纸,现在觉得被人泼上了墨。
他问道:“你们俩认真的?开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验尸也未必非要开颅吧?”
可苏榛榛却只用了两句问题回答他,便让他哑口无言。
“那不开颅你能知道你自己刚刚问题的答案吗?眉骨的死因万一只是浅层表面的呢?”
魏安阳的目光与顾岭树的目光不约而同的交织在一起,两人侧着身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就想办法开颅吧。说不定,眉骨碎裂的原因还真在颅内。”魏安阳看了那仵作少年一眼,轻声慢语地说着。
只是现在的问题,不是同意打开颅脑与否,而是没有适合的工具开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