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小姐娓娓道来:“奴家名叫彩月,不是什么小姐。奴家自幼家境贫寒,家中有六个兄弟姊妹,母亲生我时遭难产死去,父亲一向当我是扫把星,克死了母亲。后来我长大了,家里的日子就更难了,恰巧城里的殷员外家的少爷得了重疾,看了许多大夫都无法医治,有人说,殷少爷还未娶亲,说不定娶个老婆回来冲一下喜,没准儿病就好了呢?可寻常人家谁愿意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呢?所以他们就去城外找一些家境贫寒人家的女儿,给点银子‘买’回去,我爹就这么把我卖给了殷家做儿媳。”
彩月说道这里有些哽咽,眼里包着泪水感觉一低头便会溢了出来。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一‘嫁’到殷家,没多久,殷少爷便病逝了。我就成了寡妇,本想着在大户人家安安分分的当个寡妇也比在家当我爹的出气筒好,可谁知这殷老夫人失了儿子便把气撒在我身,日日对我打骂,说我克死了她儿子。李朗是我从小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因见不得我受这折磨,便想了这计策救我脱离苦海。”彩月说着眼里的泪水终究是没忍住,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你可想过殷家知道此事定会大发雷霆,报官张贴告示,从此你两只能背井离乡,东躲西藏的过活了?”天晴虽然同情他们,但是为他们离开的日子感到担忧。
“姑娘担心的我们也想过,我本来就是买来冲喜的,地位连院里的丫鬟都不如,殷家自然不会为了我大动干戈,起初可能会报官找一下人,时间久了就不会再有人记得我们了。况且只要能和李朗在一起,什么苦我都不怕。”彩月坚定的说道。
看到彩月如此坚决,天晴便没再说什么,拿出身的碎银,放到彩月手里,“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愿你们一路顺遂吧。我也帮不到你们太多,这点银子留给你们傍身吧。”
彩月看着手里的碎银,连忙推辞:“二位姑娘能放我们离去,我已感激不尽,怎还好拿你的银子。”
“你就拿着吧。再不走,可就真的会被官兵追了。”昭儿说道。
“那我们就此别过,二位姑娘的大恩我们会永远铭记于心。告辞!”李朗和彩月说完,便跃马疾驰离开了。
看着李朗和彩月消失在视野尽头,天晴转身准备同昭儿离去。
“姑娘侠义心肠,在下好生佩服。”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谁?!”天晴警惕的护住昭儿,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姑娘不必惊慌,在下没有恶意。”一个五十岁光景的男子从一个粗树后面出来,他两鬓有些发白,但胡子却十分黑亮,唇的两撇八字胡极具特色,和他气定神闲的表情搭在一起,像极了山里修仙的道士,就差手里拿把拂尘了。
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缓缓说道:“城里看戏法时我也在场,只不过我一心光顾去琢磨这戏法其中的奥秘去了,不似姑娘这般深明大义,想着出来救人了。”
天晴看这人不像是个危险人物,开口道:“先生谦虚了,我看先生必然是参透了那戏法的奥秘,又看出了那男子的意图,不然怎么出现在这里?”
男子笑道:“哈哈哈,我来此地全然是因为姑娘,我想知道姑娘是怎么看出这其中的奥秘的?”
“我并未看懂那戏法的奥秘,只是看出那男子的目的而已。我也并非狭义,只是我也曾经身无分文的流落他乡,受到过一位好心的婆婆的施以援手,才得以存活。可我来到长安,却见过太多人明明有能力帮助他人,却要装作没看到置身事外......”
“哦?姑娘说的‘太多人’是否也包括在下?”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