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说道忘情处,鲍报华突然发现氛围有些不对劲,他这才注意到周围那些年青的研究员们看自己怪异的目光,老资历则是已经习以为常低头玩手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他这才抽搐了下嘴角,干咳嗽两声,又尬笑了几下,然后又开始向魏已然介绍起这次会议的大体预定内容。
弥诗则是一直在打量周围的环境。这就是那个温室大棚门后面的大厅,大厅的左右两侧横着三条从一端到另一端的长桌,长桌跟前空无一人,上面摆满了各种精妙的仪器和烧瓶什么的。摆放的密密麻麻,繁密的很难再将一个一立方米的东西放上去而不会造成多米诺骨牌似的坍塌,那些仪器还时不时的冒着电弧火花和荧光。
最边上是嵌着厚厚玻璃的巨型落地窗,外面的尽是些比方才温室大棚中还有粗壮几倍的巨型植株,这些植株上多多少少都沾着露水,绿油油地诠释出了能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蓬勃生机。
可最奇绝的还是那些在巨型植株隐天蔽日的遮盖下,从罅隙里的阳光中摄取养分的仙葩,姹紫嫣红美不胜收,弥诗看木了,要不是走路的停止指令条件没满足,不知会给魏已然出什么样的丑。
在即将穿过大厅时,弥诗回首朝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那是一副画。
画的是圣光沐浴下,一个手持法庭锤头戴皇冠的老女人正悠然坐在椅子上,神情肃穆的看着跟前跪在她脚下的两个人,两个人旁边有一行标注——————
达德利和史蒂芬斯。
两人的旁边还站了一个牧师打扮的老头,他嘴说的话用字注解了出来——————
女王宽恕了你们的罪孽。
接着,前面的门开了,弥诗回过头跟上队伍穿过了大厅。
门缓缓关上了。
被前面那些白褂研究员遮住视线的弥诗正在左右移动,试图从他们身子间的缝隙中看看前面是什么样的景物。
可没曾想刚找到罅隙欲要望眼一探究竟,她的机械眼便被炽烈的白色光芒所丏弇,耳侧的接收器也开始滋滋滋的叫着。
待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光亮才渐渐淡去,可弥诗的机械眼却开始跳转起黑白的雪花,什么都看不见。
接着,耳畔电流滋滋滋声没了,她可以听到声了。
“怎么回事!”
“院长!院长!”
这音色没听过,怕是那些研究员。
“.......鲍院长,没事吧。”
这是魏已然的声音。
但这些对现在的她来说却只是噪音,刚刚那一阵闪光让她主脑停运了将近百分之八十,现在的她像个傻子样抱着膝盖缩成一团靠在墙角,如同可怜的盲女般无助的轻轻呼唤着:
“小白...小白...我看不见了。”
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