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赐在哈佛读书的时候曾经有几个来自悉尼和堪培拉的同学,所以他对澳大利亚人的习性也有一些大致的了解。新
澳大利亚地广人稀而资源丰富,而且孤悬海外与世无尤,所以那里的人都过着富裕而舒适的生活,尤其是社会地位比较高的商业人士更是如此,他们很恋家。
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约瑟夫一行人会对中国的生活环境和习惯很不适应,而且澳大利亚人一般都比较谨慎小心,又特别讲究礼仪,不愿意过分的侵犯东道主的利益和颜面,正是出于这一点的考虑,端木赐才决定把谈判地点从悉尼改为海山。
一般情况来说,世界上的任何公司和澳大利亚的本土原料供应商的谈判都不会很顺利,因为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由于这样和那样的原因,都不会有太多的廉价地下资源,而且成本也未必能使得这些公司满意。
而澳大利亚的资源就要丰富的多,尤其是铁矿和煤炭方面,他们的腰杆很硬。由于在资源和交通运输方面的绝对优势,澳大利亚的供应商们从来都不愁找不到合宜的合作伙伴,他们有足够的资本和筹码,来等待坐在谈判桌对面的人说出使自己心动的数字。
端木赐深知这个事实。
所以他要小小地动些手脚,而这第一步,就是把这些人给弄到海山来。
由于在环境方面的不适应,再加上某东道主故意地推波助澜,这些澳大利亚人在饮食、语言、风俗习惯等方面都会感到相当的被动,这样一来就很容易流露出拘谨和焦躁不安的情绪,从而希望可以尽快结束谈判而归国,只是带着这样的心态谈判,无疑是一大败笔。
而自己这一方就可以以从容镇定的态度去镇住这些远道而来的“疲惫之师”,从而占住谈判的主动权,使得自己一方和澳大利亚一方在谈判桌上的地位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从而取得难以用常理得到的巨大利益。
这不能怪端木赐“卑鄙”,实际上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日本商人就曾经以这个办法屈服了强势的澳大利亚原料供应商,端木赐只是略加“模仿”而已。
卑鄙者是身为原创者的某岛国的公司
在经历了大约一个小时的用餐时间之后,端木赐坐在茶厅里与约瑟夫休息,同时也有些闲聊,“约瑟夫,你觉得今天的餐会怎么样?”经过一顿饭之后,两人关系明显近了许多,称呼上也随意了起来。
约瑟夫正在喝茶解腻,闻言放下茶杯,想了一下说,“酒很好。”
端木赐情不自禁地一笑,因为他发现这人的确有点意思。
主人问客人酒菜怎么样,一般来说重点是在菜而非是酒,结果客人却回答“酒很好”,这无疑是在避重就轻。既不愿意违心作答,也不愿意伤了主人的颜面,的确是一个很巧妙的回答,堪称机智。
如果这番对话发生在千年前的南北朝,一定会被那个叫做刘义庆的刘宋皇族写进世说新语的“言语”一节。
约瑟夫问道,“再午休一会,我们就正式开始谈怎么样,请珍惜对方的时间。”
端木赐摆摆手,“贵才下飞机,想必还很疲惫,更何况南半球和北半球还有些时差,所以不妨你们先休息一下,谈判的事情明天再说。否则就算现在开始谈判,我们也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啊,这对你们来说太不公平不公平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约瑟夫感动地说,“真是高贵的人格啊!端木先生,我不得不说,你是我所遇见过的最有风度的对手,这次能和您坐在一张谈判桌上真是我的荣幸。”
端木赐被这个澳大利亚人的“纯真”感动了,“约瑟夫先生,在你留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在安排谈判团队的下榻之处时,端木赐并没有就近选择希尔顿酒店,反而是选择了一家具有浓浓中国风的一家高级客栈,惹得身为希尔顿酒店未来继承人的阿斯兰大为不满,抱怨端木赐不够朋友。
端木赐这么选择当然是有理由的,希尔顿酒店的风格无疑是很欧式的,会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感到很舒适,但他们舒适了,端木赐就不舒适了,所以端木赐不想让他们舒适,所以他选择给这些人换个地方住。
高级客栈当然很高级,是最近在黄浦江边上新开的,听说设计图的负责人是曾经参与过大明宫遗址公园的修建的,在这方面有很深厚的造诣。约瑟夫一行人原本还对端木赐的安排有一些异议,觉得他们没把自己安排在星级酒店入住真的是很不可理喻,但当他们无意间听到这间客栈的入住价格之后,就齐齐地不吱声了。
因为价格真的很贵。
价格贵意味着自己这行人收到了隆重地接待,而非慢待,这是最直观的感受,所以他们很满意。
这间客栈里面得风格不像寻常的这类客栈一样是明代风格,这间客栈走的是盛唐路线,是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