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锦平稳落地,抬头看见了唐敛正站在客厅里,用那一对蘸了墨一般的眸子幽幽的盯着她。
心跳不可抑制的漏了一拍,却转眼间回复了平静,夏繁锦淡淡一笑,说:“麻烦你了,我走了。”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透着疏离,让唐敛想起了在医院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淡漠的语气,然后就跟他说:我们像你说的那样吧,互不干涉。
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他一手放进裤袋里,轻嗤,“你是不是永远都觉得一句麻烦你了,一句谢谢就能了谁?”
夏繁锦脾气也有些上来了,声音有些硬,“我说了我也没什么能给你了,如果你一开始不愿意帮我,你大可以说出来。”
唐敛的脸色瞬间沉得不能看,他盯着她看,几秒之后,他逼近她,夏繁锦侧身不着痕迹的躲开。
突然手上一轻,随即啪的一声巨响,别墅里都有了回音。
唐敛从她手上端起了箱子,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冷冷的用余光斜了她一眼,“不是说麻烦我了吗?我饿了,去给我做饭。”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了,留给夏繁锦一个背影。
“你”夏繁锦再一次感到无奈,气得小脸有些胀红。
夏繁锦再三犹豫,走进了厨房,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做完饭就两不相欠了。
在做饭的过程中,冷静下来的夏繁锦有了一个新的领悟,其实像她和唐敛的这种纠葛,实质上是没有意思的,只要其中有一方服软,纠葛便无法再进行下去。
唐敛她是指望不上了,所以还是自己当服软的那个吧。
可是饭还没做完,这个想法就被扼杀在了初生的摇篮里,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是远远不够的,她明显是忽略了唐敛隐藏在深沉皮囊下那简单又粗暴的本质。
不管是情理之中还是人理之外,只要是他唐敛想要的,就没有不可以的,甚至是可以不计后果。
当时,夏繁锦正在做一个简单的汤,等水开的时候,她两手撑在流理台上,穿着深色紧身牛仔裤的双腿交叠着,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的身子紧绷了一下,随即站正,却始终没有回头。
当唐敛在她身后二十厘米不到的距离站定,夏繁锦发现自己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他洗了一个澡下来,飘散着菜香的厨房的空气里又掺杂着沐浴露的清香。
或许是因为他跟她挨得比较近的原因,她鼻尖闻到的沐浴露的味道甚至盖过了菜肴的香味。
一只宽厚修长的大手突然从她后面伸了过来,紧贴着她脱了大衣的腰线有一下没一下的游走。
夏繁锦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受了惊的小猫,猛地转过了身,却以更贴近,更尴尬的姿势和他面对面而立。
唐敛就站在她面前,呼吸喷薄在她的头顶,更有的渗入她的衣领,带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夏繁锦缩了缩脖子,仰头看了看他,抿唇道:“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好。”
唐敛眉梢一挑,“我们哪样?”
夏繁锦恼他刻意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语气稍微有些急了,“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唐敛看着夏繁锦不愿抬头看他的脸,沉默了不到一秒,又逼近了些,两人几乎都要贴在了一起,而他说出的话更像是耍无赖,“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次,又说了什么。”
见他这样,夏繁锦也就索性把话专门挑开了说:“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吗?你签字,我给钱,婚后互不干涉生活,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现在都越线太多了。”
夏繁锦看着唐敛的整张脸在她说话的时候,渐渐的沉了下去。
“所以呢?越线了又怎样?”唐敛沉着脸,唇贴着她的耳畔,明明是冷声硬起的说着,但是故意放低了的声音,就是呆着蛊惑的味道。
夏繁锦现在是怕极了这样的感觉,她觉得头疼,不禁问道:“你到底图什么?”
“图开心。”唐敛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听起来有些任性的三个字。
夏繁锦当做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背过身,用背脊对着他,“这顿饭吃了,就不要联系了吧。”
话音刚落,下一秒一双大掌又抚上了她的腰际,缓缓下滑,从她宽松的毛衣衣摆下面钻了进去,手刚一碰到她柔嫩的肌肤,夏繁锦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手就像带了电,一碰到她,酥酥麻麻的感觉就传遍全身,那本就薄弱的定力更是显得不堪一击。
夏繁锦全身发麻发软,躲开他,双手撑着流理台,咬着唇,抗拒着说:“你放开我!没听见我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