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四十五分,市国际机场到瑞士苏黎世的飞机准时起飞,夏繁锦坐在靠窗的位置,取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双泛着红血丝的双眼。
她揉了揉有些干涩酸胀的眼睛,从包里拿出了眼罩,刚准备戴上,一名身材高大的西方男子走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他大概比唐敛还要高一些,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但是比唐敛还要壮硕一些,浅棕色的夹克外套都被那过于蓬勃的肌肉撑得紧紧实实的。
棕发碧眼,轮廓深邃而立体,齐肩的长发被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髻,这样的发型不仅考身材考颜值更考气质,其实在西方国家,也有不少男性留这种头发,如果人对了,不仅看起来不女性化,而且有非一般的魅力。
夏繁锦喜欢的一名身高一米九多的好莱坞男星留这样的头发就特别有味道。
眼前这名男子五官生得也俊朗,夏繁锦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正在放行李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低下头对坐着的她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挥了挥,说:“嗨。”
夏繁锦笑着礼貌的点了点头。
男子坐下来,空间宽敞的头等舱座位都显得有点狭小,夏繁锦看着他有些曲起的一双长腿,忍不住笑出了一声,夏繁锦意识到好像不太礼貌立刻闭住了嘴。
男子却无所谓一般,一本正经地说:“像我这样腿长的人还是不少,航空公司应该想点办法了。”
夏繁锦一声笑呛在了喉咙里,这是在自夸啊。
看着她笑,男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说:“心情好点了吗?”
夏繁锦疑惑的看着他,有点不懂他的意思。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着她说:“你眼睛有点肿,还有点血丝昨晚好像有伤心事吗?”
夏繁锦有注意到他刻意放得委婉的语气,但还是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算是,又不算是。”
因为萧潜吗?夏繁锦心里给的答案是确切的否定。
因为唐敛?她犹豫了,也疑惑了。
若只是委屈和羞恼,为什么昨晚看到门外的烟蒂时,心里莫名的难受,按她知道的唐敛的性格来看,他会做出昨晚的事不足为奇,可当她真正被他那样对待的时候,她会有不敢置信和委屈?
其实,在唐敛眼里,她也并不是又多特别,还没有特别到他需要特别对待。
以至于后来难受的哭了半晚上,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男子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状似轻松,以聊天的口吻说:“那你遇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夏繁锦侧头看向他,半眯了眼,打趣道:“你怎么知道是男人?”
他摊了摊手,好像这个问题很简单又没有技术含量的样子,“我看你不像是喜欢女人的那种类型,应该还和感情有关,我的直觉,非官方,如果错了不要太当真。”
夏繁锦笑着将头靠在靠椅上,“猜对了一半吧。”
“那我能不能顺便多嘴问一下,是什么样的男人?”
夏繁锦略一思考,皱了皱眉,“奇怪复杂深不可测看不懂摸不透的男人。”
“好像是挺让人糟心的那种。”
回应他的是夏繁锦闭着眼睛赞同的点头的样子,他伸出手说:“我叫。”
席业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霜打的茄子已经不能形容他此时的状态,一张苦瓜脸,心里早就叫苦聊天了。
整个秘书办公室的人还有送文件上来的各部门员工,都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无异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被人给了狠狠的一击。
至于唐敛今天为什么对方方面面苛刻又吹毛求疵各种龟毛,席业表示唐总是不是也有那几天?
看咖啡不顺眼,重泡,看人不顺眼,滚出去,看合同和文件不顺眼,整个部门加班重做。
啧,男人心,海底针,席业再一次为自己机智的见解点赞。
倒是另一名秘书常静哭丧着脸,一早上被折磨得已经不成人样了,正游走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看见席业出来,拉着他叫苦连天的问,“席业,唐总今天是不是来大姨妈了?”
席业看了她一眼,摸了摸下巴,“我也在想同样的问题。”
常静跌坐在凳子上,她来大姨妈还没这么任性呢,见了鬼了,估计今晚的约会又泡汤了。
然后她灵光一闪,突然来了精神,“对了,唐总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他是不是有了女人,然后被甩了?”
席业正陷入思考,办公室里又传来低沉,而又不怒自威的声音,“席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