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各位兄台都没意见,那我先来抛砖引玉。”
陈文轩一甩折扇,做足了出尽风头力压众人的打算。
毕竟有关教坊司,京中有功名在身者,都不可参与此次诗会。
那剩下的公子哥儿,能有几个才情出众的?
就算有,恐怕也是些小门小户出身,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难道他们十五年寒窗苦读,比得他礼部尚书一门三代积累?
陈文轩对此非常自信,浑然不觉没有功名这件事,代表着他在高官重臣子弟中是个废物。
“陈公子请。”
“此地秋菊盛开,我就来一首咏菊诗吧!”
陈文轩的故作姿态来回踱步,装得一副沉思的模样。
实际却是把尚书府门客们写的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挑选出了最合适的一首。
“秋菊素有傲寒枝!百花谢尽其自开……”
两句一出,立刻有人叫彩。
却也有一些围观者微微蹙眉,总觉得这字韵好像差了点意思。
“若非生得刚毅骨,何人为其赞今古!”
等到陈文轩下一句后,那些人更是直接摇头。
这诗乍一听意思还行,但不管是意境还是平仄,都差了点火候。
“不愧是陈公子,看样子今日诗会,其他人都不用出来献丑了!”
陈文轩话音刚落,立刻有一些平日里就围着他的跟班出来奉承。
不过话虽如此,在场其他人家境虽不如陈文轩,但敢觊觎花魁南末烟之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斗诗自然还是要继续,但有陈文旭打了个底后,之后出现的诗词题材,大多都是与菊有关。
虽也有几人与陈文轩斗了个不相伯仲,但力压他一头的却没出现。
直到一个身着朴素灰袍,身形修长,眉目俊秀的年轻公子站了出来!
“既然各位兄台都咏菊,那我就来赞一首梅。”
年轻公子一出声,围观人群中立刻有人认出他的身份。
“这不是今年乡试得中解元的宋清朗吗?”
所谓三元,乃是解元、会元,状元!
分别是乡试,会试,殿试的头名。
只要通过了乡试,便是举人,虽然有做官的资格,但准确来说并不能算是功名在身。
因此宋清朗出现在这里,倒没犯忌讳。
扯南末烟后,反倒还有点才子佳人的美谈意味。
毕竟,虽说会试得来年二月才会举办,但宋清朗早已经是状元的大热人选。
不少人都看好他能连中三元呢!
因此他虽然只是小地方寒门出身,但也有不少高官向他伸出橄榄枝,甚至要把女儿许配与其嘞。
“看样子,陈文轩今夜怕是闻不到教坊司那缕烟香了!”
听闻四周人对自己的吹捧,宋清朗心中颇为受用。
但表面还是装得一副翩翩君子,不骄不躁的模样。
眸光悄然的扫过了那纱幔飘飘的凉亭,清嗓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