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谢皇上。”
少女在众人的注视中,慢慢起身。
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身体不好”的这个事实,江亦瑶起身的时候,特意放慢了动作,让所有人都能够看到这具身体的“弱不禁风”。
等少女起身后,皇上才开口问道:“昨天景世子说在你的房中发现了这枚宝石,那么这枚宝石,是如何到你手中的?”
“回皇上,臣女在三日前陷入了昏迷,做了一个梦,醒来就发现这枚宝石出现在了脖子上。”
江望嗤笑,这样的理由也说得出口,真是愚不可及。
同样想法的不止江望一个,众朝臣之间窃窃私语,显然都对如此没有信服力的话嗤之以鼻。
“那你做了什么梦?”皇上打断了台下的议论声,接着问道。
“臣女……在梦中见到了两位仙子,至于仙子和臣女说了什么,请恕臣女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呵,是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吧?”户部尚书孙致原站了出来,冷笑着说道:“皇上,依臣看,这江家小姐所言荒谬至极,根本就是妖言惑众,应该将其打入大牢,好好审问其背后之人和目的。”
孙致原的话音落下,立刻招来了三道目光,他想去探查的时候,却又察觉不到了。
江亦瑶没有看身后说话的那人,只抬头看向皇上,“臣女所说字字属实,如非亲身经历,臣女也不会相信世界上有如此荒诞离奇的事情。臣女并非圣上,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有人相信附和,臣女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官家女子,连说出实话都有人会觉得是在迷惑圣听,觉得臣女罪该万死,就像当初哥哥一般,未经过任何审问,仅凭猜测,就直接被抓进大牢,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女无话可说,一切听从圣上的旨意。”
“你!”孙致原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看向前面的少女,“皇上,此女巧言令色,花言巧语,所言不可信啊!”
龙椅之上的人,却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倒是站在龙椅旁边的文川,听到少女的这番话后,眼眸略微弯起,转瞬恢复成原样,还是那朵清风霁月的高岭之花。
孙致原见皇上不做反应,也不敢太过嚣张,弯腰低着头站了回去。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良久,皇上开口:“既然众朝臣都不相信江家小姐所言,江家小姐也坚持自己所言属实,那不妨就从这块宝石下手吧。”
说着皇上起身,拿起了宁忠端着的那条项链,“巨石上说,‘天选之女’有宝石为证,宝石刀剑不断,水火不侵,这块宝石,也是景世子亲手从江小姐手中拿过来的,绝无任何假冒的可能,众位爱卿谁想要上前试试这块宝石是否如同巨石所说的那样呢?”
众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做这个出头鸟。
“既然各位大臣不肯上前一试,那么——”
众朝臣的心都提了起来,等候着皇上下一步的命令,猜想着会是谁被皇上选中。
“太子,荣王,晋王,还有恒儿,你们几个上前来,用尚方宝剑,来试试这块宝石的真假。”
众人吸了口凉气,被点到的四人倒是面上平静如常,只是心里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宁忠招呼几个奴才过来搬上一张桌子,自己把尚方宝剑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左侧,皇上则亲自把这块宝石放到了右侧。
“长幼有序,太子殿下先请吧。”晋王说道。
太子点了点头,抽出了桌子左侧的尚方宝剑。
“铮——”
一道白光晃过台上几人的眼眸,却又转瞬即逝,冰冷银白的剑身出鞘,带来肃杀之意。
皇上看向台下的少女以及朝臣:“尚方宝剑是由开国先祖在北方征战时所得到的一块玄铁打造而成,迄今为止,尚方宝剑无往而不利,就连山石都可劈开,由尚方宝剑为证,太子,荣王,晋王,世子四人试验,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众朝臣相互看了看。
“臣等赞同。”
“好,”皇上面对台下,看向的却只有站在正中间的蓝衣少女,“既是如此,那太子,你先来吧。”
“儿臣遵旨。”
太子走到了桌子后,面对着朝臣,举起了尚方宝剑,对着桌子上的宝石,径直劈下。
白色的剑影闪过,一些站的比较靠前的大臣甚至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尚方宝剑的剑气,果然不可小觑。
“铮——”
台上的皇上,宁忠,文川,晋王,荣王,景恒,几人都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那块宝石。
完整无缺。
宝石甚至在剑身的反光下,熠熠生辉。
台上的几人面上不显,心中的震撼和猜疑却早已蔓延成河。
台下的朝臣可就没这么冷静了,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有‘天选之女’吗?”
“这不可能!绝对有假!”
“是啊,这只是太子殿下试了试,后面的两位王爷和世子不是还没试吗?”
“对对对,再等等看,再等等。”
江亦瑶听着身后的议论声,面色平静如水,心中早已冷笑连连。
太子皱着眉,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又疑惑又震惊,抬头看向皇上:“父皇。”
皇上点头,示意太子把剑给旁边的荣王。
荣王接过后,攥紧了手中的剑。
什么刀剑不断,什么天选之女,他才不信,也不会让她,让她背后之人成功!
这一剑是狠狠地劈了上去!
“咔嚓!”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桌子瞬间被劈成两半,而宝石项链掉落在地,依旧闪闪发光,毫发无伤。
荣王瞪大了眼睛。
“父皇恕罪。”即便是父皇让他试验这枚宝石的真假,但在殿前砍断东西的这种行为,也绝对算是殿前失仪了。
台下,太尉王征也是提起了心,生怕皇上会因此怪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