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不免有人趁着酒意,来了一场剑舞,本来就是歌舞助兴的东西,也不知是谁,撞着胆子问道:“慕庄主,我听闻,这次盛宴,您想要从中择选一位英雄当您妹夫?以斗武的方式。”
斗武?万沐倾低沉了一声。
她正纳闷,就听到颢白那阳光开朗的性格正问着自己旁边的人,他两片嘴唇一开一合先将那人夸了一顿,这才虚心请教。
那人很是受用,目光却还是不屑的看了一眼颢白,语气傲然道:“这斗武都不知道,果然是个无名的小门派。”
“是是是,这不请了清妙前辈来镇门面么?”颢白点头哈腰的,全然不在意别人是不是看的起他,在他的人生观里,男子汉大丈夫,自当要能屈能伸才是。
这清妙前辈一出来,那人很明显的眼神畏惧了一下,脑袋微转了一下,用余光看了一眼清妙的位置,立马收起了那副看不起人的高傲模样,口气却还是很不屑道:“雪域庄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斗武,不过都是门内弟子,以斗武的成绩排名分师兄师弟,不过就是激励门内弟子好好习武的一种方式,只是这种方式的规则是,打到对方认输为止。”
“我听说,每年斗武,都会死伤一些弟子。”另一位公子接了一句嘴。
“可不是,规则是对方认输,要是对方不认输,那就是死了。”那人又道,看了看颢白,目光里的不屑又出来了:“我看像你这样的,还是算了吧,毕竟刀剑无眼。”
“兄台说的极是,一看我就是那种只会一些花拳绣腿上不了台面的功夫,不像兄台,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武功高强,这等好事,肯定是兄台得之。到时候,兄台可不要嫌弃小弟,来讨杯喜酒。”颢白毫不吝啬的自贬的夸奖道。
那人坐直身子,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裳,好似一副已经赢了要上台说话得模样,说道:“好说好说。”
颢白端着酒敬了此人一杯,然后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跟自家公子汇报了一声。
颢白这人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心思装不下事的乐观少年,跟少年老成的俊北,两个人性格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真不知道宁辰羽怎么养的。
“孙兄,你这话问得,可让我怎么答?”慕蓝往腿上拍了拍,说道:“这事可不是从我嘴里传出去的。”
“从我嘴里。”一位穿着白里红衣的女子踏着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口进来,头发绑着辫子,青丝如海一般的铺在了脑后,脸上蒙着一块红色的面纱,走起路来,头发上挂着的小铃铛,铃铛铃铛的响。
让人看起来,只觉得这姑娘可爱又俏皮。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忽闪忽闪的,是个美人胚子。
连着她身后的丫鬟也神神秘秘的带着面纱。
“你不觉得,这几人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宁辰羽歪头凑在万沐倾耳边道。
万沐倾心里自然已经猜到了是谁,就凭借那丫鬟看不起人的眼神,她几乎可以断言,因此不咸不淡道:“好歹也一起看过戏,你这般,就不怕落得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三姑娘这话说的我好像做了什么毁人清白之事,我乃一介良民,正人君子,我要是连你都认不出来,那就真是薄情寡义了。”宁辰羽说。
万沐倾忽然想起荒地之事,沉了一口气,抬手去拿宁辰羽桌上的扇子,身子往前一倾:“你……啊。”
头皮一痛,万沐倾本能的伸手扯住头发,扭头看去,就看到她身后的这位清妙大小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一手握住她的头发,一手拿着一把小梳子,在她发尾来来回回。
“我……”万沐倾眼底涌动,一把将头发从她手里扯了出来,一口气到了喉咙顶,又给她沉了下去,低声骂道:“给你惯你!”
这话是骂她自己的,就是给她惯出了这个喜欢玩头发的坏毛病!
宁辰羽那句怎么了堵在了喉咙里,成了:“………”
头发从手里滑落的那一刻,清妙五指朝前握了握,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她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微拧了一下眉,忽然察觉到一抹目光,扭头看去。
俊北被抓个正着,眼神都来不及回避,只能是红着脸行了一个歉意的礼,扭头盯着地面。
这样盯着一个女子看实在是不合礼数。她一定会觉得自己不是个正人君子,俊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越想越生气,往自己脑袋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