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黄是副市长,所以很多事情不用他处理。本来想在殡仪馆举行送别仪式的,可是老黄说现在国家提倡廉政建设,就不要去殡仪馆了,在家里送行就行了,灵棚就搭在别墅的院子里。
就在大家忙着打灵棚的时候,师傅偷偷的把我领到一边,嘱咐我去买些黄裱纸来,顺便买只毛笔,买些朱砂。
等买回来,师傅拉着我就来到老黄的书房里,用刀把黄裱纸切成一张一张的纸条,然后把朱砂倒进盘子里,找刀把自己中指切开,放出一些血来。
看着师傅用自己的血,我竟然有些心疼,跟师傅说可以用我的血,师傅说我的血还是先留着吧,以后会有很多地方用的着。
我就不说话了,虽然跟师傅认识时间并不长,可是我早已经把他看作是我的长兄了,他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师傅用血活朱砂,用毛笔蘸着这血红的颜料往黄裱纸上写符,他的符出溜拐弯的,我一个字也看不懂,但是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他这么做,可定时有道理的,平时都是用水活朱砂,现在竟然用血活朱砂。看见其重视程度。
用了大半个中午的时间,师傅才把符画好,打电话把宾馆里的师叔和师姑喊了来。就在外面忙着吊唁的时候,我们师徒几个开了个小会。
师傅先是把几张灵符烧了,把灰烬放进杯子里,然后递给我和师叔还有林雅各一杯,让我们喝下去,我一边喝一边在想师傅不喝就罢了,为什么师姑也不喝,难道她的法术也很厉害?
后来我才知道,师姑她根本就不是人。
喝完符化水,师傅说话了,说今晚上我们要帮着老黄一家人守灵,我很疑惑,守灵一般都是亲属小辈的事,我们干嘛要为老黄守灵。师傅该是看出我的疑惑,解释说今晚那个从玉芬肚子里爬出来的小鬼估计还会回来?这小鬼有人和鬼的共性,他潜意识里还是需要母亲的,所以师傅担心他可能还会回来。
被师傅这么一说,我心里又紧了起来,原本放松的心态顿时变得紧张了。
外面,大家依然在忙活,我们插不上手,老黄也不让我们插手,因为是走的老家殡葬路线,所以是流水席,我们被安排在一片树荫里,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师傅嘱咐我们不要喝酒,而是好好的吃饭休息,等待晚上的到来。
初秋,时间过的挺快的,转眼间就太阳西斜了,院子里吊唁的同时亲属慢慢的就少了,最后就只剩下些亲戚了。晚上,院子里还是灯火通明,玉芬的家人来了,询问老黄她们的女儿是怎么死的。老黄就把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还说她的女儿不守妇道,跟外人有私情,才留下这些隐患。于是原本是至亲的一家人就吵闹了起来。
听着老黄的话,我突然间就想了,难道黄盛和老黄被扎小人这事是玉芬干的?我急忙把这事跟说服说了。师傅摇摇头,说不能乱猜测。又说我猜测的可能有道理。
老黄跟他的丈母爹丈母娘炒了一架,也没吵出个什么事来。两个老人纷纷不平,跟平常人一样,她们也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师傅过去劝架,说人都死了,就不要在吵亡灵了。如果吵狠了,怨气扑了死人,容易形成凶人的,也就是传说中的僵尸的。
被师傅这么一说,大家顿时不做声了。
坐在那里,看着天上把半圆的月亮,心里冷冷的,这一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几天的经历,比半辈子都要丰富。忽然,我想起跟红袖的约定来,我说过今晚去给她送仿真娃娃的。我急忙拿出手机来看一眼,时间正好是晚上十一点整。
去还是不去?去,这里还需要我,师傅说了,那个小血人今晚很可能会回来。不去,红袖在那里等着,万一我不去,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就在这时,头顶的树枝一阵乱晃,一阵腥甜的冷风刮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