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这小女孩的母亲说:“你这孩子尽瞎说,刚才那人明明是个哥哥,你干嘛叫别人姐姐,那样别人会生气的,以后不许那样了啊。”
小女孩委屈道,“可是那个哥哥的头发为什么那么长,刚才我看见他趴在地上,看见他头发那么长,还以为是个姐姐呢。”
小女孩的母亲说,“你这丫头怎么净说瞎话,刚才那个哥哥明明是短发啊”
接下来母女俩的对话我就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因为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而这件事,让我彻底崩溃。
我去找张顺的前一夜,也就是在试衣间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死的那晚上,我在睡梦中看见一个长发男子站在我床前,平举着两手上下扇动,然后第二天就得知那个中年男人的死讯。
王小军死的那晚,他对我做的最后一个动作,也是两手平举着上下轻轻扇动。
而这两件事的共同点,不仅仅是“它们”向我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还有就是如果当时站在我床边那个长发人影,真是中年男人的话,在他和王小军死前我都发现一个事实:我看见他们的头发都变长了!
也就是说,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活着的时候,他们都是长发!
这就代表着,被人看见头发忽然变长,就是死亡之前的讯号!
那间试衣间的三个常客,中年男人,王小军,我,现在已经死了两个,那么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小女孩和她母亲这段对话,让这些东西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在我脑子里瞬间想明白了。
这段时间我的神经已到了一个临界点,经过这么一刺激,想也没想就朝疾驰而来的大货车迎面冲去。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既然逃不了,那就让这一刻快些来到,早点解脱。
货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司机即使迅速踩了刹车也根本无济于事,这辆载满货物的大型货车因为其自重和速度,根本刹不下来!
就在还有不到半秒,我就将变成一堆碎肉的关头,恍惚间我突然看见一个人从马路对面冲了过来,由于速度过快,我根本看不清来人的容貌。
他的速度非常快,一瞬间就冲到我面前,然后和我狠狠的撞在一起,我整个身子像是一只皮球弹到墙上一样像后飞出。掠过我眼前的,是那俩疾驰而过的大货车,当时大货车擦过我的距离最多不超过十公分!
尽管我没和大货车直接撞上,但还是被那阵强烈的劲风带出去好几米远,然后才重重的摔在地上,昏过去的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一长松软的大床上,干净整洁的房间被一盏吊灯照得特别敞亮。
只不过这里看上去不像是医院。
“这是哪儿?”我一下从床上弹起,本能发出这句理所当然的疑问。
“不用紧张,这是我家。”一个厚重的声音传来。
我扭头看清这个声音的主人后,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舒缓了一些。
“曹警官,是你?我怎么会在这儿?”
曹警官就是那个对我很关心的中年警察,此时在看见他,觉得心里踏实不少。
曹警官没有穿警服,穿了一声很随意的便装,给我倒了一杯水,道,“我今天去你们学校附近查点东西,回来时看见一群人围成一堆,没想到是你躺在地上,我就把你带回了家。”
说着,看了我一眼后,摆手笑道,“你不用奇怪,我并不是不想送你去医院,而是你的状况,没必要去医院。”
我连忙问了一句为什么,然后就接着把今天和这两天从看守所出来以后所发生的事一一叙述了一遍,最后一脸哀求的看着曹警官,求他一定要救救我。
曹警官静静的听着,突然眉头一皱,看着我道,“等等!你刚才说你在王小军的公仔里发现一团栗色的头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还是疑惑的点了点头。
只见曹警官眉头紧锁,沉思一阵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我说,“看来有些事情不能再瞒你了,不过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我答应你。”此时曹警官对我来说无疑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也不管有没有用,但他都是我此时唯一的依托。
曹警官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后,仰头闭了闭眼,缓缓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把王小军被害时你不在场的证据告诉你吗?”
我连忙问为什么,曹警官道:“那是怕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