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电梯,秦谨在门边停下摁了密码,也不招呼钟自在,开了灯丢了一双男式拖鞋给她,换了鞋直接往里走去。
房子是精装,却异常的冷清。并没有一点儿烟火味。秦谨到了冰箱前停下,拉开冰箱门拿了冰块,将它放在毛巾上认真弄碎。从头到尾都没去管钟自在。
钟自在最先是站在沙发边,站了一会儿又坐了下来,侧头四处打量着。大概是有钟点工大嫂,屋子并不杂乱,沙发上丢离开几本财经杂志,茶几上放了半包烟,就连烟灰缸里也是干干净净的。
正看着,秦谨拿了弄碎的冰走了过来。他拿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这才在钟自在的身边坐下,瞥了她一眼。道:“手伸出来。”
钟自在将袖子挽高了一些,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了一圈青痕迹,已经肿得胖胖的了。
秦谨拿着碎冰才碰到那手腕,她就忍不住的嗤了一声。秦谨抬头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道:“女英雄也怕痛?”
这厮八成是故意的,手中的动作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还加重了些。钟自在疼得呲牙咧嘴,没好气的道:“我自己来。”
秦谨没理她,三下两下将毛巾灵活的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个结。然后站了起来,道:“吃什么?”
“不用,我回去了。”钟自在将手上的毛巾抚平,将袖子拉了下来。
秦谨抬腕看了看时间,斜睨了钟自在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走路回去?”
原来他并没有送她回去的打算,钟自在似是已经算到了,眼皮也没抬,道:“怎么回去和你都没关系。”
她边说着边拿着包站了起来,就要往门边走去。没走几步秦谨就伸手拽住了她,幽深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道:“去洗澡。”
他的眉头微微的皱着,语气淡淡的没有一点儿情绪。说完眼睛眯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补充道:“你觉得和我闹你要是能讨得到便宜就继续闹。”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钟自在压下心里的怒气,抬头看向了他,讥讽道:“大哥是不是忘了点儿什么了?”
大哥两个字她咬得很重,提醒着秦谨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秦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并不为所动,仿佛已知道一切。
钟自在早先就猜到他可能是知道了,这下心里更肯定了些,没由来的有些底气不足。
“你想到哪儿去了?”秦谨微微的倾身靠近钟自在。一字一句的问道。他语气中带了些戏谑,弄了冰,他拽住钟自在的手冰冰凉,直浸入肌肤中。
钟自在乱成了一团乱麻,甩开离开他的手。秦谨却拽得紧紧,又附到她的耳边慢条斯理的道:“演戏演得太过就不好了。”
说完他主动放开了钟自在的手,一手插进了裤兜里,只是着她,笑了笑,道:“去洗澡吧。”
钟自在洗澡出来的时候秦谨已经在煮面了煎蛋了,见钟自在出来,他指了指沙发,道:“那边有干毛巾,先把头发擦一下。我待会儿给你吹干。”
这句话太熟悉,熟悉到仿佛还在那窄小的小屋子中。钟自在没吭声,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单手拿起毛巾就擦头发上的水珠。
她身上穿的是秦谨买来没穿过的睡衣,长大得跟水桶似的,看起来滑稽极了。
秦谨干咳了一声忍住没笑,转身继续煎蛋去了。他的吹风就放在一旁的,钟自在擦了头发找了插座插上,然后自己吹了起来。
受伤的手稍微用力就会痛,单手很不方便。她随便吹了一下头发不会再滴水了就将拔了电,然后随意的将头发挽在了脑后。
以前她可没那么勤快,只要和秦谨在一起,每次洗了头发,都会赖皮的等着他给她擦给他吹干。
她的那些小心机他都是清楚的,但却再忙都会替她将头发弄干。分开后,她一赌气将头发剪短了,这些年虽然没再剪,可头发却没怎么长,比起原来仍是短了许多。
她将头发挽好,秦谨的面也煮好了,精致的白瓷碗中装了大半碗面条,上面卧着金黄色的鸡蛋。他来这边几乎就没怎么开过火,冰箱里只有些饮料,蔬菜之内的一点儿也没有。
钟自在这下一点儿都不矫情了,直接坐到了餐桌旁,等着秦谨将面端过来。
裤腿她挽得老高,拖鞋大了穿着不太舒服,她直接将脚放在鞋面上,桌子底下露出了一双莹白如玉的玉足来。
见她规规矩矩的坐着,秦谨将面端放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道:“我以为你会宁死不吃呢。”
钟自在没说话,拿起了筷子。秦谨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看她开始吃也抽出了一支烟点燃。
烟雾在指间缭绕,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钟自在的身上。钟自在一直埋头吃着,不知道注意没注意,反正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食欲。
钟自在的吃相惨不忍睹,秦谨坐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去洗漱去了。
出来的时候钟自在已经吃完了,她倒是比以前勤快了很多,碗洗了桌子也擦得干干净净的。拿了一盒奶正坐在沙发上啜着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