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究听了楼琰一番话,愣了愣神,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下去。
楼琰瞧了瞧在场几个学究后,仍是没有等到该来的人不由有些疑惑。
“还没来吗?”
虽说是请了南都学府内四位德高望重的学究,只是若要重新敕封神灵,还需要正经道门出身的方士才行。
玄朝内,除了司天监出身的方士,便是以降魔辟邪为正统的登天道方士才有资格。
“欲成大事,需要耐心,且再等等吧。”四人当中比较圆润的徐学究出来说了一番。
“此次绕开天师府,可是破坏了律例。虽说看在学府的薄面上,天师府暂且不会有动作,但是将来之事可就难说了。你现在身为北都派下来的御史,不先和南都府照面,本就不符规矩......”
“小子心中有数,先生莫要多虑。”
“不过,这城隍庙内竟然窝藏了邪祟长达二十年之久,实在是不敢相信。天师府竟然还秘而不报,实在荒谬!”
吴学究捋了捋颏下长须,愤愤说了句。
南都城东南西北四大门外,都是有城隍庙设立。唯独楼琰一行所在的东门城隍庙是最为凋敝,追溯缘由,此庙乃是昔日叛党所立。
叛乱平息后,这样成了遗留问题。
毕竟已经在当地有了民望,有求必应,颇为灵验。若是冒然将这城隍庙拆除,只恐怕惹来非议。
这便是为何其他三处城隍庙修得十分气派,唯独东门城隍庙只有一个庙祝打理的缘由。
“吴兄!慎言!小心被有心人听去!”
尖嘴猴腮的张学究听了吴学究一番慷慨陈词,连忙出言劝阻。
“身正不怕影子斜,慌什么!”
见张学究畏畏缩缩的模样,吴学究立马就吹胡子瞪眼。
“天师府这件事,楼琰自去处理。眼下还是重新请封神灵,恢复信众的信心最为紧要。”
楼琰适时地解场,几个学究也跟着点了点头。
此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周遭响起。
“抱歉,贫道来晚了!”
一直默默无语的关鸠听到了这声音,不由瞪大了眼珠子。
一道青色荧光乍然出现在众人之间,隐隐能看到其中藏着一个小人。
这小人头戴莲花冠,着一身海青宽布制成的法衣,绣着玉山上京,足下是青布圆口鞋,手上拿着一拂尘。
在众目睽睽下,那小青人一瞬间又长高了不少,足足八尺。
“登天道崂山道观安道乐姗姗来迟,还望诸位莫要怪罪。”
说着,安道乐将拂尘别到身后,朝几人作辑。
“安...安道长!”
关鸠实在按捺不住,不由自主地喊了安道乐的名字。
楼琰眉头紧蹙,回身看了眼关鸠。
只是关鸠目光都落在了安道乐的身上,握着伞柄的手微微发颤。
安道乐看向关鸠,也有些讶异,未曾想时隔两个月之久,竟然还能在此地碰上关鸠,真是缘分。
“安道长,你和我这随侍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不像是头一次见面。”
安道乐:“随侍?”
“两个月前,贫道不慎落难,是关小兄弟救了贫道一条老命。怎么说,也是有救命的恩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