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虽然全部退进了战壕,但是在我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还是伤亡惨重。如果不是因为我军的炮弹在他们和后继部队之间炸出一道火墙的话,估计他们早撤退了。
我军的炮火开始延伸,我看到第一道战壕外面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德军血肉模糊的尸体,看来占领战壕的德军已经成为了一支孤军。
“大尉同志,”我凑到大尉的耳边对他说:“德国鬼子已经顶不住了,我们应该进行反击,把失去的阵地夺回来。”
大尉看了看对面的情况,点点头,也没有说话,跳出了战壕,站在高处,把手中的冲锋枪举过了头顶,高声地喊道:“同志们!为了祖国!为了列宁格勒!!为了斯大林!!!前进!前”他的喊声突然嘎然而止,整个人仰面朝天地跌进了战壕。
我回头一看,他的眉心有一个正在往外冒血的弹孔。我上去摸了一下的他的颈动脉,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心跳,看来这颗德国鬼子的子弹已经要了他的命。
原本很多跳出战壕的战士,看见大尉倒下了,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当几个战士也步了大尉的后尘后,吓得剩下的人不是就地趴下就是重新跳回了战壕里。看到这个情形,我心里感觉不妙,大尉的牺牲,对士气影响很大,对面的德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他们趁机进攻的话,我们能不能守住这条战壕,也是个问题。
大尉牺牲后,我是阵地上的最高指挥官,我该怎么办呢?记得以前看过一部前苏联影片里有这样的镜头:苏军对一个德军把守的阵地屡攻不下,便狼狈地退回了进攻的出发点。而部队里的女卫生员发现在两军阵地中间,还有自己这方负伤的战士在痛苦地呻吟着,于是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为战士包扎伤口。德军发现这个勇敢的卫生员后,先是开枪射击,见一直打不准,便派出人手到阵地外来企图活捉她。就在这危急时刻,苏军战士们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了,他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呐喊着冲了上去,一举攻克了这个德军严密防守的阵地。
犹豫再三,我一咬牙,爬出了战壕,高举起手枪,也学着大尉的样子高声喊着:“同志们,为了祖国!为了列宁格勒!!前进!”喊完后我把手枪向前一挥,然后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虽然我表面上表现得大义凛然,其实我边走心里边在合计,如果走出十步还没有战士跟上来的话,我是不是该就地趴下找掩护呢?
十步过去了,后面还是没有听见一点动静,我的脚步不禁稍稍停顿了一下,想就地趴下,不过脚却不听使唤地继续向前移动。
一枚炮弹尖啸着落在了我的身后,爆炸气浪掀起的泥土铺天盖地地落到了我的身上,打得钢盔当当作响。我摆了摆头,把钢盔上的泥土甩掉,想法也发生了变化,看来就是趴下也无济于事,即使能躲过子弹,也躲不过从天而降的炸弹啊。我眼前只能前进,哪怕被德国鬼子的子弹打成了筛子,我也只能继续向前。
突然我听见自己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少尉端着步枪,正快步地跑上来,他的后面跟着跑动着的是高炮连战士排成的散兵线。
女兵的夏季制服的下装是裙子,我没法像他们那样奔跑起来,只能迈着大步向前走。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被炮声和射击声压低的“乌拉”声,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阵地上的战士们开始全线出击啦。
越来越多的战士,端着步枪、冲锋枪越过了我,如下山猛虎般向敌人的阵地冲去。
炮弹接二连三地呼啸着落进了进攻队伍中间,不时有人倒下,但根本无法阻挡战士们进攻的步伐,动作快的战士已经跳进了前面的战壕,和里面立足未稳的德军拼上了刺刀。
还有三十米,我就走到战壕边沿了,又一颗尖啸着的炮弹落在了我的左前方,一股泥土冲天而起,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用重锤猛击了一下,巨大的冲击力把我砸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p;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