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是那老女人提到夫人命的话儿。”奉箭低低地说道。
奉书叹气,低语:“女人都想娶贵婿,当夫人么?”
“借着天梯好上青云,娶个好相公,比十年寒窗轻松多了不是么?”奉箭低低嘀咕,心里替自己公子不值:明明娶他们公子也能做夫人,只是差了层皇亲
岸边那对母女叽叽咕咕从哪边月上柳梢,到此刻月升午天。
他不知他空洞洞的心,为何会放得进那些琐琐碎碎的叮嘱,明明每一句叮嘱都不着边际。
“夫人命,将来要娶贵婿”么?
据他所知,一个女人真正是从一介草民一跃龙门的,迄今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靖国府战娇娇的母亲已故靖国夫人薛墨兰,以倾国之貌、幽兰之姿获得了皇子靖的倾慕,那是个很令女人砰然心动的故事,但她的美貌也为所有的男人们津津乐道
北堂傲抬眼眺望江面映着残月的凄冷,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输给了战蛟,美貌、或者权势?飞但偏偏这二者他都欠却了他那么一点,他唯一胜过他的只有谋略、只有勤奋但这些那个女人想必都看不上!但看不上又何必要对他花言巧语?又何必要说爱、何必骗了他的身?
让他这般走投无路?
岸边的老女人终于走了,留下着她那一堆不像母亲的叮嘱走了。
被叮嘱的顽劣少女恭恭敬敬地目送着母亲远去的身影,长长得舒了一口气叹道:“白鹭书院哦这不是要我的命么!啊啊啊啊”
小小的书童带着童音的声说:“夫人说,小姐能进白鹭书院,就等于有半只脚踏进了朝廷。”
少女银铃似的声音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说:“傻雨墨,小姐我不想做官!做官有什么好?欺世盗名、尔虞我诈、你以为官场是我们牛家村啊?那官场适合想平步青云、野心勃勃的女人,你小姐我不争争名也不想夺利!”
“小姐又没当过,怎么知道?”小童的声音满是质疑。
“你小姐我是金陵县才女,冰雪聪明!”
“可是夫人说生小姐时梦见过月亮和蟾蜍,算命的说蟾宫折桂”
“雨墨啊,月下跳了一只癞蛤蟆而已。要是梦见一条小蛇钻进河里,是不是就要说乘龙归海啊!算命的话也信,服了你们了?”
“可他还说小姐夫人命,能娶贵婿,出将入相,至少两国之封!贵不可言!”
“雨墨啊!你看我,生得貌可倾城么?”
“小姐也不难看!”
“迄今为止以一草民之姿一跃龙门的,独先靖国夫人,她是绝世美人,你小姐是吗?”
“不是!”书童吞吞口水。
“这就对了!所谓贵婿,何为贵?我告诉你凡是娶了贵婿的女人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你小姐成日里留恋花街柳巷,别说贵婿,就是门当户对的人家会把好儿子嫁给我吗?”
“但小姐是才女!”
“金陵芝麻绿豆一个点儿,你小姐我就好似东周国里的沧海一粟,说白了,就是井底之蛙,天下之大,才女年年如雨后春笋拔节而出,你小姐早晚就是昨日黄花!”
“”
“还有出将入相,你小姐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别说打仗,就是冲上去,还不够人练拳头呢!至于入相小姐我这辈子只打算像我大嫂一样当个知县而已,所以考到举人,只要有才名,就有人举荐,所以进京科考什么的,小姐一点也不欢喜,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