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何管家按了李恪的安排,在正堂布置好。
一时众人都到了。
太妃跟李恪坐在上首,下面内宅各房都到了,也是花枝招展,一堂的鲜艳。
李恪就开口道:“素来我是不管家里的杂事,也倒相安无事。只是近来闹的家里不安,惊动了母妃。我竟不知,都成笑话了。”
萧妃一脸肃然,不置可否。李孺人昨日听李恪讲了两句,约略知道些原委,也不言语。其余人不知究竟,只知道今日是为了前几日打架的事,心里也都觉得该要讲讲规矩,如今也是太不像话了。
便先将三个家奴带上来。为不让世子闹,编了个由头,小孩子就都不让来。
何管家便将当日的事说了一遍,只说三人争执,一方告另一方偷盗,另一方称被冤枉。
萧妃就道:“如今府里不如以前,人是多了,是非也多了,就渐渐的主人不像主人,奴婢不像奴婢,都敢踩到主人面上来了。也有这不听约束的,太妃在家,都敢闹起来。今日把这三个狗奴一起绑了,是要整治一下府里的气象,以后都守好本分。府里规矩不能丢了。”
那家丁依旧不说话,何管家也无话。
李恪看这桩公案是没首尾,只得说:“以后再有这打架斗殴,一并赶出去,卖了做官奴。”
这时菱儿带了人来,见过礼,站在一旁说,“还有一个人证,也带了来审审。”
原来,昨日菱儿按太妃的安排,在关押家丁的旁边带了人等着。到了半夜,果然有人悄悄打开了旁边的门,要带了惹事家丁出去。
为了查出幕后之人,菱儿带人远远跟着,直到两人逃到院子一处矮墙,待要翻墙而出,这里就抓了两人,依旧把家丁关了回去。
两下里分开审,就审的八九不离十。
菱儿便让昨晚抓住的家奴交待。家奴既已被识破,就招了出来。一指何管家。
何管家早起发现人没逃掉,就有些疑惑。但又没见派去的人回来报告,以为拿了钱自己跑了。
早起便强自镇定到现在,此时见事已破,也指着那人大骂,“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跟我什么相干。”
菱儿便让惹事的家丁交待。
家丁昨晚就吐了口,也交待了何管家让自己带包袱出去让销毁的事。菱儿便让人拿来包袱,打开里面的衣物给众人指认。
众人见事变突然,竟然扯上了何管家,都静静的无人敢出声。
春草的脸色一直忽阴忽暗,手里攥了帕子扭来扭去。
这时已经忍不住了,刚要上前指认,旁边林娘子一只手及时伸过来,拉住她,死死的扣住她的手。
何管家此时已知没办法脱身,低头跪了,回道:“郎君,既都指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也没失主,竟不能算是偷盗。”
李恪骂道:“死狗奴,王府管家也是个有体面的,你还不说实话,究竟什么迷了心,这包袱怎么回事,有什么古怪?”
何管家只是低头,说是自己一个老乡托的要些衣物,别的没什么。自请责罚。
抓着春草的手慢慢的松了些气力。
李恪看问不出,也没法,便叫人来,“将何管家送到庄子里派人看着,每日里跟着做活。没我的话,不许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