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涂善的一大队人马将阿眉押赴某郊外一片空旷僻静的场地,追随中,展昭远远望着身在囚车里的她,回想起出发前两人的对话: “展大人,怎么样了?” “姑娘放心,韩二爷他们已安全逃脱。” “那就好。” “眉姑娘,过不了多久你就要作为诱饵被涂善带去引五鼠自投罗网了,你不怕吗?” “阿敏和小宝有展大人你和开封府上下维护,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陷空岛五鼠他们一次救人不成,无论如何都不会罢休的!倒是你当年千方百计欺瞒他们的苦心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呵,若不这样,他们也就不是五鼠了!不然,这七年来白玉堂也不会一直跟踪你企图顺藤摸瓜得知阿敏的下落,其余四鼠也不会明知他们这些年已背负挟持太子的罪名还敢掺和进来。” “以白兄对敏姑娘的一片痴心,若不是怕坏事,展某是不介意他跟踪的,只是没想到姑娘你早已发觉并与他达成协议。” “是我故意留下来拖延时间被擒住好让你顺利带阿敏他们走,是我通知白玉堂纠缠你无暇出手救我!” “眉姑娘——” “展大人,阿眉不想拖累你让你难做,至于五鼠,等此次脱身后,是时候跟他们做个了断了!” “与其说跟五鼠了断,倒不如说眉姑娘你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让白兄死心!” “那又如何?不是他的,终究强求不来!难道卢岛主当年为救手足险些交出自己亲生儿子的教训他都忘了吗?” “~~~~~~” 。。。。。。 展昭叹息一声,来到囚车前,阿眉神色略显疲惫,见来人,笑道:“展大人。” “吃点东西吧。”说着,展昭拿出几块糕点塞到阿眉手中看着她吃下。 涂善见状,想起之前对方对自己多方阻扰牵制,不免有气,讽刺道:“展护卫,你对这个丫头怜香惜玉的很啊!” “将军,眉姑娘毕竟是一弱质女流,作为人质,如有什么三长两短破坏将军的大计,那就不妙了!”展昭笑道,一贯公事公办的姿态,回头见阿眉一脸担忧,安抚道:“姑娘放心,展昭无事。”继而握住对方的手。 阿眉觉得手心一凉,有什么硬质东西塞到自己手中,正诧异,抬头见展昭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下明了,微笑道:“大人保重!” 展昭松开她的手,在涂善不耐烦的催促中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要等的人如意料中的出现了。 “涂善,快放了眉姑娘,你我公平一战,否则我们兄弟几个拼了老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哼,你不配!弓箭手!” “在!” “谁要是妄动,就地格杀!” “涂善!你不想知道阿敏和太子的下落了?” “哼,杀了你们,阿敏和那个孽种失去了庇护还不是任人宰割?哈哈哈哈~~~~~~” 那倒未必!阿眉冷笑,摊开手,展昭暗中给她的正是能打开她身上镣铐锁链的钥匙! 涂善对蒋平道:“水老鼠,把宝刀丢过来!”见对方迟疑,怒道,“这笔买卖你可是没利钱可赚——”突然“啪”的一声。 回头,见阿眉已摆脱束缚飞身而出。展昭十分欣慰,涂善的表情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弓箭手!” “在!” 把那臭丫头给本将军射下来!“ “是!” “炸死你们这些龟儿子!”韩彰一个炸药投来,死伤一片惨叫连连。 涂善气得夺过手下弓箭亲自射杀,关键时刻江宁婆婆赶到,用捆龙索将阿眉带离涂善的威胁降落在地上。 “干娘!”五鼠围上来叫道。 明白了救命恩人身份的阿眉急忙行礼:“晚辈见过婆婆——” “眉姑娘无需多礼。”江宁婆婆笑道,细细打量着对方,想到如今处境,回头嘱咐道,”事不宜迟,你们快带眉姑娘离开!“ “把御赐宝刀交出来!”涂善这时候叫道。 蒋平看着手中宝刀和韩彰交换了眼神,露出狡滑的笑,高声喊道:”接着!”扔出宝刀的同时伴随着几个韩彰的炸药一同回敬过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又一大片伤亡,涂善虽如愿夺回宝刀,躲过死于非命的结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伤了。 “将军!” 剩余官兵爪牙围着涂善之际,阿眉他们趁乱逃脱,为了不让人起疑,展昭还是上前,道:“将军——” “展昭,你护驾不力纵容钦犯,可真是好得很呢!”涂善冷笑道。 另一边,那帮人顺利逃脱后,阿眉向五鼠及江宁婆婆道:“多谢婆婆及诸位出手相助!阿眉就此告辞——” “不说出阿敏的下落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白玉堂拉住阿眉强硬说道。 阿眉毕竟伤势刚痊愈,不好挣脱,江宁婆婆见状,上前拆开两人,转身对白玉堂训斥道:“干什么干什么!为难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弱女子?”白玉堂冷冷道,指着阿眉,“她要是弱女子,当年如何欺上瞒下一声不吭带走阿敏和孩子隐姓埋名七年?如何发觉我这些年跟踪那只死猫在利用完了之后还能这般过河拆桥?” 阿眉冷笑道:“感情和你们划清界限不让你们卷入这场是非当中还是我错了不成?” 卢方说道:“眉姑娘,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不要说小宝是当今太子,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但凡有侠义之心的人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帮助他!” 韩彰也道:“就是说啊。眉姑娘,你要是早些时候告诉我们小宝真正的身份,有我们五鼠相助,你和敏姑娘也不至于在外漂泊七年之久——” “几位的好意阿眉心领了,但即使阿眉与姐姐这些年过得有多辛苦,也不愿当年陷空岛被烧、卢岛主换子的悲剧再重演一遍!” 卢方听了深有感触,其他三鼠也半天不说话,白玉堂艰难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阿敏的意思?” “阿敏对你是什么心思你还看不出来吗?”阿眉反问,言下之意,阿敏对你没什么男女之情,你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白玉堂看出对方的心思,气急:“若不是你这丫头从中作梗把阿敏推到那只死猫身边,我至于到现在一点机会也没有?” “这些年你一直和展大人作对,除了猫鼠之争,恐怕也是因为阿敏的原因了。”阿眉说道,“不可否认,白五爷你向来行侠仗义,为兄弟为爱人可以豁出性命,可你想过没有,阿敏是否承受得起?是否愿意你这般付出?” “那阿敏还不是对展昭——” “你只妒忌阿敏对展昭的百般维护,却不知展大人因为官府中人的身份要遭受多少次误解和多少次出生入死才能得到这样的回报,难道不应该吗?还是你自欺欺人忽略展大人这些年的付出?” “~~~~~~” 阿眉继而叹道,“白玉堂,你是豪侠,向来潇洒不羁惯了,而阿敏是皇亲国戚,若不是太子的事,你们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所交集!眼下,你还能爱屋及乌,一旦你们两个结合,你是绝对不能容忍阿敏永远把太子排在你前面,绝对不会甘心自己就此远离江湖被朝廷束缚,展大人就不一样!”说到展昭,她顿了顿,调整一下表情不让他们看出什么,“你不屑他一个江湖人投身公门,不屑他硬要给自己戴上沉重的枷锁变得畏首畏脚,可正因为如此,尽管阿敏纠结展大人官府的身份,却在误会解除后依然放心依赖对方!于公,就算阿敏不做诸多要求,为了江山社稷,自然是舍生忘死任劳任怨;于私,小宝不仅仅是大宋储君,更是阿敏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展大人这样的人若是爱一个人,必定时时为对方着想让对方高枕无忧,他知道,谁也别想轻易取代小宝在阿敏心中的地位,即使阿敏日后嫁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真正放心小宝!白玉堂,你若是强求着阿敏硬要在你和展大人之间做选择岂不是很残忍?展大人固然性格身份的缘故不善于表达自己,但换一个角度来说,就算他心里有多喜欢阿敏,也绝对不会因私废公轻易让对方知晓让对方为难,而你白玉堂就做不到!” “~~~~~~” “眉姑娘果真是个通透的人儿,老身算是佩服!”江宁婆婆叹息道,还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不知在可惜什么。 阿眉笑道:“婆婆过奖了,婆婆能不因晚辈针对您的儿子而加以为难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江宁婆婆眯着眼,故意沉声道:“感情你这丫头觉得老身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婆婆自然不是这种人!”熟悉温和的男声在阿眉身后响起。 阿眉转身,见来人,愣了愣:“展大人?” “展某是来接姑娘你与敏姑娘他们会合的。”展昭微笑道。 白玉堂按捺不住道:“阿敏果然在你手上——”话未说完,也来不及上前找茬就被江宁婆婆揪住耳朵,顿时疼的哇哇大叫! “娘!你干什么——” “你害不害臊啊?人家眉姑娘都明确表示不让你插手这件事了,还好意思对他们动手?” “我没有——” “还敢顶嘴!” 四鼠汗颜看着江宁婆婆管教自家五弟,心中庆幸没轮到自己头上。 阿眉向来知道江宁婆婆不拘小节,没想到还能不避嫌到这种地步,不免嘴角微微抽了抽,和与她有同样感受的展昭交换个眼神,还是展昭深知不能再拖延下去,于是上前说道:“婆婆,诸位,时候不早,在下和眉姑娘先行告辞!” 江宁婆婆点头道:“展护卫先行一步便是,老身相信,敏姑娘之事你当有法子周全!” 展昭笑笑,行了礼,带阿眉转身离去。 白玉堂抱怨道:“娘啊,你怎么能轻易放他们走呢?” “这么说我应该轻易放你走是吧?”江宁婆婆似笑非笑,“有本事你给我当面溜啊,你溜啊!你怎么不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