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牧曹舟率领州府官员在府前迎接,如此盛大的排场让徐天明微微惶恐,待到近了,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奴婢手中,快步走到曹舟前,拱手道:“凉州偏将徐天明见过曹公。”
五十多岁的曹舟虽然双鬓花白,但身子骨硬朗,目光炯炯有神,紧紧握住徐天明的手,热泪盈眶道:“天明啊,你可算是给我解了燃眉之急啊,凉州下太需要这场大捷了。”
各州府官员俱是神态感概。
自古以来,就属凉州的官最难做,既要安民,又要练兵,还要戍边打仗,蛮族年年叩边,一年一小打,两年一大打。
丰年草原兵强马壮,来势汹汹,赶灾年,草原人活不下来,更要倾巢而出,南下劫掠。
真是丰年打,灾年打,年年打,打的凉州越来越穷,人越来越少。
没办法,为了活命,为了守土,凉州人哪怕再穷,勒紧裤腰带也要和草原人打下去。
九州大地,皆以凉州为边境蛮荒地,凉州人走出去都要被别人瞧不起,背地里骂两句粗鲁武夫。
可要是没有凉州人几百年的流血牺牲,又岂能有九州的太平。
只有凉州人自己才知道他们流了多少血泪。
也只有这些凉州官员才清楚生活在这块土地的人有多苦。
十五万铁骑即将叩边,曹舟当了二十年的凉州牧,身体大不如前,可这些时日,每晚都要和州府官员议事到深夜。
募兵练军,铸造兵器,筹措粮草,稳定民心,还要给朝廷书,这些事情都需要他这个州牧亲自拍板。
打仗不仅仅是前方战士厮杀,更要靠后勤支撑。
曹州领凉州牧二十年,虽然少有主动出击,远征塞外,但也守住了凉州的大门,不算开疆拓土的大将,也算一位合格的守成之主。
凉州百姓给他冠一个公字,可见一斑。
此次蛮族之攻势少见,凉州太需要这场大捷来提升气势了。
“守土戍边,杀敌报国乃军人职责所在。”
徐天明正色:“况且我边军将士能在前线奋勇杀敌,多赖曹公以及诸位大人在后方日夜操劳,筹措军资,铸造兵甲,训练士卒,天明不敢居功。”
诸多官员脸露出笑容。
徐天明的态度让他们很是宽慰。
“此战当为我凉州下军民一心之大捷。”
凉州府衙县令李文元大笑。
“合该如此。”
众人点头。
“天明,那孤身一人挡住察木尔部落两万大军的林轩可有一同前来。”
徐天明的话让曹舟很是受用,开口问道。
“林兄弟要坐镇武遂,所以未能前来。”
徐天明摇头。
“可惜不能与这位少年英雄一见。”
曹舟颇为惋惜。
“曹公放心,等战事一了,打退了蛮族,我便叫林兄弟,前来拜会您老。”
徐天明顺水推舟。
“好好好。”
曹舟连连点头。
“曹公,酒席已经备好,徐将军一路奔波,不如先入府,边吃边聊,正好我们也都想知道前线战事如何。”
州牧府主簿郭云山说道。
“唉,怪我怪我,最近都忙糊涂了,走,赶紧进去吃酒,咱们边吃边聊。”
曹舟拉着徐天明的手迈入府邸,刚好坐满一桌,宴席,众人恭维,徐天明也是官场老手,不失风度,再者说这里都是熟人,哪怕平日里有矛盾,在这种时候也都放下成见。
觥筹交错,酒足饭饱,曹府管家手里捧着一个黄色锦囊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