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万里灰云。
顶的几根茅草被风卷起,在半空盘旋。
前院里养的家禽时不时发出几声啼鸣。
老人走出草庐,来到左边的茅舍,茅舍不大,仅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
桌子下摆着一个火盆,里面还有昨夜烧完的灰烬。
床头摆放着整齐的古籍,约莫七八十本,全部用牛皮纸包好。
墙壁挂着一柄三尺长剑,剑鞘朴实无华。
李儒泽将长剑取下。
“嗤”
铁剑出鞘,剑身不复锋芒明亮,长满了斑斑锈迹,却是许多年都没有出鞘过。
“老伙计,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有再次出鞘的机会。”
李儒泽轻声开口,双眼盯着长剑,神色莫名,修长的五指抚过剑身,便好似在欣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似的。
半响,他从角落里找出一块磨刀石沾水,慢慢的磨起了手中的锈剑。
一道接着一道锈斑被磨掉,如果有武林高手在这里,便会感觉的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身的气息正在缓缓变化。
愈发的虚无缥缈。
转眼之间,距离武遂大捷便过去了五日有余。
凉州边境
武遂雄关,凉州边军正严阵以待,刀枪明锐,旌旗招展,一座座箭楼耸立。
城门紧闭,篝火熊熊燃烧。
披甲挎刀的常达站在城垛前,一双虎目光看向北方,灰色的天空下,隐约可以看到一道淡淡的黑线。
“将军,探马来报,朵木尔正率领十万铁骑往武遂而来,携带有大量的攻城器械。”
副将冲城墙,低声说道。
五日时间,草原中军后军兵合一处,十万铁骑汹汹而来。
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常达脸色不变:“再探。”
“遵命。”
副将快步走下城楼。
武遂城内有五千轻骑,三万步卒,要面对十万铁骑,虽然有城池之利,但想要守住武遂,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探马一炷香一报。
“禀将军,朵木尔大军以到达武遂以北五十里。”
“禀将军,朵木尔大军以到达武遂以北四十里。”
“禀将军,朵木尔大军以到达武遂以北二十里。”
“禀将军,朵木尔大军在城外五里停住,就地扎营。”
目光的尽头,原本空旷的草原,出现一道黑色的洪流,一座座巨大的营帐出现,密密麻麻的火光升起。
“老子等了你们这么多天,终于来了。”
常达一拳砸在城墙,目光冰冷。
“兄弟们,怕不怕?”
他大喝。
“不怕。”
城墙,所有士卒齐齐回道。
“不怕就好,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招待这些草原蛮子。”
常达继续在城墙巡视,看样子,今天草原人是不打算攻城。
天色微暮,风雨渐渐大了起来,城墙火光通明。
“将军,快看,有一骑在朝我们冲过来?”
一个眼尖的士卒大声吼道。
“弓箭手。”
副将大吼。
一个个弓兵从城楼里冲出来,占据箭楼,弯弓搭箭,只等一声令下,便要万箭齐发。
常达站站在高处,黑夜中,一人一骑正往武遂而来。
“别放箭。”
常达开口。
待到近了,原来是一个草原骑兵,口中大呼:“别射箭,我是来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