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几条大汉都摆弄不住她。行为歇斯底里,家里菜刀、水果刀什么的都藏起来不能让她看见。就在刚才,她不知从哪搜出一把剪子,口口声声说要”他看我。
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要做什么?”
“她,她说要杀了你。要你的肉体给她儿子还魂。当时在场的我小姑父、大姑父、我爸,还有一些朋友亲戚,四五个人费了牛劲才把她制服,夺下剪子。我爸胳膊还被扎伤了。”
我头上全是冷汗:“然后呢?”
“他们一致认为,小姑已经不适合正常人的生活,她有很强的暴力倾向,所以决定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先治疗一段时间再说。”
“也好,也好。”我有些后怕:“这样的人就不要放到社会上了,太危险。”
“嗯,手续已经办好,人送进去了。我爸让我明天去医院看看小姑,很可能,”他顿了顿:“很可能,很长时间内再也看不到她了。”
让他这么一说,我坐立不安。试想想,有个人恨你恨到要死,还是个极具危险的精神病,就像一枚定时炸弹,时时刻刻悬在头上,妈的,我怎么那么倒霉。
我忽然想起个事:“老李,你说你小姑变得神经不正常,和谢师父搞的那什么观落阴有没有关系?”
李扬打了个响指:“你和我想一起了,我觉得这里肯定有什么隐情。明天我去找小姑父,问问他能不能找到谢师父,或许那个人能救小姑。”
“好,好。”我浑身焦躁,屁股像是烧红了烙铁,坐不住。心里闹腾得厉害。
李扬看看我说:“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去哪?”
“精神病院。”
“草,我有病啊。”我骂道:“你小姑现在恨我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置我于死地。先别说我有没有危险,你小姑看到我一旦被刺激的病情加重怎么办。”
李扬道:“你们不见面不就得了。一旦我得到了谢师父的下落,咱们俩得一起行动,抓紧时间。”
“这个,”我迟疑:“明天我还得上班。”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上班。”
“草,你说的轻巧。”我呲牙:“你以为我是你们那样的富二代啊,成天就玩。我得糊口啊大哥。”
“这样吧,”他说:“这事彻底解决之后,我给你找个活儿,肯定不次于你现在的工作。”
我心眼立马活了,他们家也是欠我的,安排工作也未尝不可。老李家,家族产业相当大,好几个大公司,帮我找个活儿不跟玩似的。
“说准了啊,你别忽悠我。”
“孙子忽悠你。好了,你现在该说说起乩时的经历了。”
李扬一本正经从兜里摸出个小本本,打开之后,页面上密密麻麻记录了很多东西。他翻到空白一页,找来一支笔准备记录。
我整理一下思路,缓缓道来。
这一晚上,我们基本上没怎么睡。李扬听了我在画中阴阳观的遭遇,惊骇万分,随着记录不断询问细节,并提出很多假设。这里就不一一道来了,这些假设都匪夷所思,天马行空,我很佩服他的推理能力和想象力。聊到后半夜,我实在太困,而他还絮絮叨叨地谈着想法,我闭上眼睡过去,耳边嗡嗡响,他的声音像一只苍蝇。
正睡得迷糊,我被他推起来,李扬看看表说:“九点了,咱们赶紧走吧。”
“你一宿没睡?”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李扬不耐烦:“眯了一会儿。昨晚你说的那些经历实在是太棒了,我这要是整理整理发到网上,肯定火。”
“那你整吧。”我哈欠连天:“别提我名就行。”
我们草草洗把脸,正要出门,看到王晨卧室门推开,他小女朋友穿了一身睡衣走出来,这小丫头个头不高,身材不错,穿着粉红睡衣,还挺小鸟依人。她揉着惺忪的眼,趿拉着拖鞋进洗手间。我和李扬站在门口,对她默默行注目礼。
小女朋友反应过来,看到两个大男人色迷迷看她,顿时脸一红:“臭流氓,看什么。”
“就你这小身板有啥可看的。”我说道。
“老刘啊,不上班啦?你不看看都几点了。”小女朋友眨着眼问。
我推门往外走:“老子不干了,等回头转告王晨,说老子下岗以后就吃他的。咱仨人睡一张炕。”
“你怎么不去死。”
耍了一通嘴皮子,浑身轻松。心里想着,有个女朋友倒也不错,还能聊个知心话,开开心。这么多恐怖的阴霾事总是我自己扛,时间长了,非心理变态不可。
李大民他妈被送到我市著名的南山精神病院,这座医院历史悠久,影响巨大,满市人提起来没有不知道的。甚至我们市骂人都别具特色,“看你这么弱智,是不是南山墙倒了,你跑出来的。”
我们驱车到了精神病院,在医院走廊里,看到李家一家人。李大民他爸看见我有些尴尬,说两句话,大意是让我别担心,他老婆已经进医院了,不会给你生活带来不便。
李扬和他们家人聊着医院一些事,我呆的实在气闷,便想回到车里歇会儿,昨晚没睡好,眼皮子有些沉重。从三楼下来,我溜溜达达穿过大厅,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