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你确定你的方子对叶子一定有用么?”有人站起来问道。这人也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同时也是爱心社的志愿者,叫徐婧。
“问得好。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开的方子百分之百的有效。任何治疗都会有风险。所以,我无法保证我的方子对叶子一定有效。采不采用的方子,病人与病人家属有决定权。”陈安东说道。
“陈老师,前面几次课,你的诊断都很准确,而且治疗也都非常有效果。为什么你还是对自己的方子没有信心呢?”徐婧不解地问道。
“这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这是遵守客观规律。任何药方都是有风险的。我的也不例外。虽然我是根据病人的病情与身体状况制定的方子,但是很多东西是我无法确保的。而且病情的发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为什么年纪越大的医生越胆小?不是因为年纪大的医生没有了冲劲,而他们经验更丰富,知道哪些地方可能出现我们无法预料的变化。”陈安东说道。
“可是陈老师并不老啊?而且我知道陈老师其实跟我们的年轻差不多。”徐婧笑道。
“唉,被名声拖累了啊。”陈安东幽默地说道。
报告厅里一片笑声。
叶子的奶奶罗红自然会接受陈安东的治疗方案。陈安东的针灸效果已经显现。
叶子竟然安静地在她怀中睡着了,自从患病以后,由于病痛。叶子已经很难安静的睡一个囫囵觉了。总是会在疼痛中哭醒。罗红看着怀中静静入睡的叶子。眼泪倏地掉落。
“陈医生。叶子的病就摆脱你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这些好人。我,我,我”罗红猛然抱着叶子跪到了地上,“谢谢你们。谢谢”
陈那栋连忙走过去将罗红扶起:“罗奶奶,你别这样。你这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不好好调理一下,也会出问题。既然你已经到了台上,也算是我今天的示范病例。”陈安东接着以罗红为示范病例,向学生讲授如何去调理像罗红这样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身体衰弱的老年人。
陈安东的课一结束。叶晨波连忙上台:“陈老师,今天真是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们应该提前征求您的意见的。只是我们看叶子家里实在太可怜。”
“没关系,你们也没有私心,也是一片好心。这种事情我会支持你们。不过以后要提前跟我沟通好。我可没那么大本书,什么病都敢接,另外咱们毕竟是上课,病例需要一定的典型性。毕竟罕见病例,你们从医一辈子也不会遇到几例。”陈安东说道。
“陈老师,我们会注意到这一点的。”叶晨波与爱心社的志愿者们带着罗红祖孙二人准备去临时住处。
陈安东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交给叶晨波:“你们拿着。给叶子奶奶和叶子安排个地方住下来。以后缺钱的话,可以来找我。”
“陈老师。我们安心社已经为叶子募集了一笔资金,暂时并不缺钱。”叶晨波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接陈安东的钱。
“拿着吧。算是我捐的。”陈安东可没有收回去的打算。
陈安东将资料整理好,刚走出们,就被一个三四十来岁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陈老师。我是三湘日报的记者丁沛然,我们想对你进行一个专访希望你能够配合。”
陈安东点点头:“没问题。不过这可不是个好地方。”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丁沛然问道。
陈安东答应了下来。倒不是陈安东想出名,而是他担心,自己要是不但应采访,胡谦校长不知道会怎么埋怨他呢。胡谦为了这一门课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学校很多老师也在为这门课程处理,陈安东自己自然不能一直袖手旁观。三湘日报是三湘省最顶级的党刊。影响力自然可想而知。陈安东自然也希望,针灸学这门课程能够打开一个局面来。
“陈老师,知不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关注你的针灸学课?”丁沛然问道。
陈安东摇摇头:“之前在网络上引起了一些争议,具体的情况怎么样,我了解不多。”
“自从你的针灸学公开课,上了都市频道之后,都市频道的收视率上升了不少。现在已经有商家冠名了。都市频道收视率最高的节目就是你的公开课。我家里,我爸妈也都是你的公开课的忠实粉丝。现在我也算一个。”丁沛然说道。
“不会吧?这么多人关注我的针灸学课程么?”陈安东有些吃惊。
“当然。这也说明了一点,中医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并不是像当前中西医完全不平衡的状态。大家都还是希望咱们的传统中医能够真正发展起来。但是,中医在现实生活中发挥的作用还很不足。中医确实出现了问题。”丁沛然开始归入正题。
陈安东点点头:“没错。中医发展到今天,已经非常不适应。中医发展到今天,一切都还是沿用老祖宗的各种理论方法,我们在中医方面的研究做得还不如外国人。中医方面的专利大部分掌握在外国人手里。我们在自卑的过程中,外国人已经开始认识到中医这个巨大的宝藏。我们的中医教育也存在极大的误区。传统中医不是几年的大学就能够培养得出来的。我们批量培养出来的根本无法成为合格的中医。最佳的学习时间早已经被我们浪费掉。这是非常可惜的。”
“陈老师是不是在说,中医应该沿用古代的传授模式。但是那样一来,中医在数量上怕也很难满足需求。”丁沛然有些不解。
“我的意思并不是这样。现代教育有现代教育的优势。但是传统中医有它的特殊性。中医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广泛,光靠大学的教育是不够的。应该从娃娃抓起。让他们从小有了对中医的认识。接受中医知识的教育。让他们树立正确的中医观念。这样才能够真正源源不断地培养中医。”陈安东说道。
“这是不是你在中医药大学探索新的教学方法的原因?”丁沛然问道。
“这倒不是。我没有经过正规的大学教育。让我来上这么课,讲理论我肯定讲不了。只有结合应用来讲。”陈安东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