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入门、筑基、通络还是先天,都只是在气境中打转,武教头十几年前就跟气境不沾边了,岂会把这点玩意儿放在眼里?
周屠户横了黑脸汉子一眼,撇嘴道:“刀是老子给小辰的,你有意见?他在我那儿干了五年的切肉小工,你他妈没找他买过肉?切肉不需要用刀?”
黑脸汉子虽然收了安家的钱,答应帮忙闹事,但周屠户也是本地一霸,跟他对着干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于是乎,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周屠户骂完,从腰间掏出了几两银子,随手往地上一撒:“你们不是要赔偿吗,老子赔!他妈的一个个还当自己是男人呢,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着老子来!”
“操!这姓周的莫非跟祝寡妇有奸情?”安少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拍桌怒骂。
不管怎样,有周屠户和武教头出面,这事儿就算是到此为止了,云娘谢过二位,一言不发地回了家。
易辰默默地回到房间里,感觉很有些苦闷
妈的,你说人家穿越,要么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要么身具什么神魔血脉,总之逍遥快活不解释!怎么搁自己身上就这么倒霉呢?
不行!这种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老子一定要另谋出路!
易辰双目泛红,把下午的话又对自己重复了一遍。
他已经想过了,光凭借自己的努力,基本上是没希望的,不论武道还是符道,都已被证明走不通,总不能继续读书,以后去考状元,当大官吧?
那样的人生虽然也很显赫,但并不是易辰想要的。
为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放马一搏了!
他握紧拳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昨夜那个奇怪的梦。
后山嗯,就是后山!
虽然不知道今夜后山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但易辰还是决定要去看一看。
至于危险性神马的,早被他抛之脑后。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道理都在这里摆着,如果不去的话,他无法给自己内心一个交代。
夜半时分,易辰换好一身轻便衣服,瞅瞅青筠不在,便打开大衣柜,将那两柄通体乌黑,双面开刃,宛然如野兽獠牙般的短刀又摸了出来。
这两把利器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既轻便又不反光,夜间使用,甚为犀利!
易辰十岁时从东市的周屠户那里得到了这对家伙,用起来一直称心如意,十分钟爱。
当然,如此利器,一般是见不得人的
按照朝廷律法,别说他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娃娃,就算是成年汉子,私藏奇兵宝刃那也是重罪一条,被举报就玩完了!
易辰显然是个胆大包天的娃娃,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两把短刀插在后腰上,单手一撑书桌,从窗口中滑了出去,动作行云流水,好似一只轻盈的燕子。
没跑几步路,一阵奇异的口哨声便响了起来,很像是某种鸟类的鸣叫。
易辰愣了一下,忙跟着吹了一声口哨,听起来跟先前那个如出一辙。
对方估计也愣了,半天才回应了一下。
易辰循着方位奔了过去,不多时便到了西街尽头。
街边某户墙角处,立着一个黑影。
此人身量甚高,身板却极瘦,一身黑衣将躯体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长长的马脸,偶尔睁眼,瞳仁却极亮,在黑夜中隐然如珠玉。
“王伯,我来了。”易辰从房顶落下,脑后还绑着一块黑布,堪堪遮住嘴脸。
“你来干什么?”王先生眉头一皱,“都这么晚了,你小子不好好睡觉,出来瞎跑什么呢?赶紧回去!”
“别呀先生,我来都来了,你有什么行动,不如带上我一起嘛。”易辰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
“我要上山去捉妖,你跟来干什么?被妖怪吃吗?”
“那怎么可能,我好歹也是先生的弟子,区区妖邪之流,在一名真正的符箓师面前,岂敢猖狂?”
“就你小子能贫!”王先生照着易辰的脑门来了一家伙,转身朝后山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半山腰处忽然亮起了一片星星点点的光,远看如孤灯萤火,但细看之下,竟是一双双猛兽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