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想到宋祈光要铲除宋池墨,宋池墨终有一天可能会成为贫贱只身,心头便隐隐作痛。
太皇太后吹了风,温热的手掌也凉了下来,“切不可让府中旁的姨娘有孕,尤其是宝亲王一脉的,即便是通房丫头也不行。王爷如此宠爱你,你你为他也尽心竭力可好。”
就这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侯曼青。
让她有种泥足深陷在游戏中的感觉,她低了头,心头诚恳了下来,“妾身愿为王爷披荆斩棘,不离不弃。”
侯曼青虽然急着离开,可绝非是狼心狗肺之徒。
宋池墨付出种种,如今随便一想,皆能令她动容。
“哀家就放心了。”太皇太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侯曼青急忙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太皇太后盖上。
她低声说道:“马上要入冬了,您千万别受寒了。”
“哀家老了,迟早是要死的。哀家只是舍不得哀家的墨儿,若有你陪着自然是好。”太皇太后和侯曼青说完这些话,整个人一下好似苍老了许多。
两鬓斑驳的白发,在月光之下,刺的人眼睛发疼。
侯曼青心头对这个老人肃然起敬,再不会在心头喊她死老太婆了,她低声道:“娘娘放心,妾身有蒙王爷恩宠,自当会听从娘娘懿旨。”
“哀家乏了,王妃也早些休息吧。”太皇太后说尽肺腑之言,好似了却了人生大事一般,神情疲惫的很。
侯曼青不敢让太皇太后一人出小院,忍着膝盖上的疼,搀扶太皇太后出了小院。院门前跪了一干人等,灯烛闪耀,在冷风中明明灭灭。
太皇太后轻轻一回头,将手中银钗插进侯曼青的发鬓,“此物并非极为贵重之物,当初给了小郡主一枚,不料她却失踪了。原是要将清珠许给墨儿的,她不在了,哀家还有一支,愿你们白头到老。”
这话怎的听着别扭,像是
像是侯曼青的祖母临终前的一番言语,听得叫人心头好是发酸。
太皇太后身边的银心,将太皇太后扶了回桐萝台。
院外一干人等,皆是跪地拜别。
太皇太后的身影走远了,宋池墨才将侯曼青扶起,打横抱在怀中,“皇祖母可有为难于你?”
“未有,只是说了好些关心你的话。”侯曼青说着说着,眼角湿润。
将头埋进了宋池墨的怀中,她低声颤抖的说道:“皇祖母还是关心我们的,她怕皇上伤你,才一门心思的投其所好。要我要我在半年内,为你为你传宗接代。”
“爱妃可愿意?”宋池墨搂侯曼青进了房,沉声问道。上在助扛。
侯曼青皱了眉头,凝视了一眼宋池墨深邃的目光,反问道:“王爷可愿意?”
“本王说过,要你做本王床上的女人,难道只是说了玩玩的吗?”宋池墨将侯曼青放在床上,瞧着刚才上药的伤口又崩裂。
眼中闪过了一丝心疼,亲自又上了药,才将侯曼青搂在怀中,“想不到皇祖母把一切都说的。要你同本王一起担惊受怕,真是委屈你了。”
侯曼青咬着唇,轻轻抓着宋池墨的手臂上的衣袖,“并不委屈,王爷为妾身,做的已经够多了。妾身出身不仅低微,还十分可疑,多谢王爷接纳。”
宋池墨搂着侯曼青好一阵未能松手,却未在此间留宿,匆匆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三日后,太皇太后身染重疾回宫。
太皇太后病中卧床不起,寿诞之事不宜操办,宋祈光下旨免去太皇太后寿宴。
半月后,太皇太后重病不治,薨逝寿康宫,享年七十有二。
举国大丧,却得太皇太后口谕,哀家心系百姓国家,不忍举国为丧。皇家子嗣守孝一半月即可,天下臣民守孝一月。
吾皇孙宋池墨子嗣凋零,许半月后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