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郁柠正要挂电话，封雩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您好，您是？”

“……是我”

彼端安静了下来，她以为他没有听出来，正准备说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我听得出你的声音。”

那干嘛不说话，这样故作深沉。

“封先生。”

“我有名字。”

“……有件事情我还是想向你求证一下。”

话说，这种事情真的好难启齿啊……

“你想求证什么？”

“那天晚上，我们是不是真的……发生了关系。”

“傻瓜吗，怎么还在为这种事情纠结。”

不纠结也不行啊，郁柠简直欲哭无泪了。

“虽然很离谱，但我昨天去看医生，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

“我说……”

“郁柠！”封雩的声音瞬间就冷得吓人，“你怎么……”

紧接着就是电话被挂掉的声音，手机里传来了令人急躁的嘟嘟声。

郁柠楞了楞，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在她好好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没有缘故地对她发着脾气。

恍然发觉自己的手背有一丝凉意，她低头看了看，才发现眼泪已经顺着脸庞落了下来。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封雩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了。

她乏力地蹲了下来，等着铃声停歇以后，才将脑袋埋在膝盖上，难以控制地哽咽起来。

“哭什么？”

哭还需要理由么？

这个声音……郁柠仰了头去看。

午间的光线有些刺眼，空阔的机场大厅里，那些嘈杂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已经慢慢淡去。

封雩微弯了腰，伸手握了她的手腕，想将她拉起身。

见到罪魁祸首的郁柠，固执地一动不动，甚至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那股积压到漫出心尖的委屈，此时就像是终于寻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开始肆无忌惮地翻涌着。

“对不起。”

一声夹杂了太多情绪的道歉，就这样猝然地传入了她耳中。

凶完了再道歉，怎么能每次都这样。

“我哪里招惹你了，让你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郁柠埋怨着。

“你招惹得还不够吗？”

封雩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最后无奈地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用衬衣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

“为什么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却要我对你负责啊。”

郁柠说完，抬手用力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封雩讲的是哪门子的道理？”

“……”

“那天晚上，我也是第一次，到底哪里让你觉得不能忍受的，非要这样又是敲诈又是勒索的，还三番两次对我发脾气。”

“我没有对着你敲诈勒索。”

“怎么没有，少抵赖。”

“谢尧宁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们有孩子的事情。”

“孩子又不是他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好让他抓住我婚内出轨的证据吗？”

封雩诧异地看着她，“在禹州的时候，不是就已经和他离婚了吗？”

“那是思菱乱说的，我们三小时前才离的婚。”

“我竟然被你骗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