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驭从小到大只跪过两次祠堂。
初次,孟驭在书院打架,给人家揍得鼻青脸肿,且还耀武扬威的半分不知悔改,还没回书院,便被孟太傅用戒尺追着爬了屋顶。
回了家,跪了一夜祠堂。
只因孟太傅说,那男童是将门忠烈之后,不可欺,不光他,凡事书院忠烈之后,也都不能欺。
二次,便是这回,背着父母在外跟人成了亲。
祠堂里跪着的软垫也似是都被人刻意拿走,孟驭跪在地板上,初秋,微有些冷风。
侍童见孟驭在祠堂跪下后,立刻去了前院禀告老爷子与老夫人,侍童刚进门,孟彦辰淡淡一瞥,“人来了?”
侍童答:“将军已经在祠堂跪着了。”
“你先下去吧。”
尚珺的气显然还没消,“我与皇后娘娘在闺中好友多年,娘娘派婢女去织造局那衣物还与我说,有意将大公主嫁给驭儿,再之前,咱们还给他撮合何家的女儿,你说他倒好,出征两年,不吱不响的把婚给成了,还是那罪犯九公主,这可倒好,让我如何与皇后娘娘交代。”
周家从宦,尚家从商。
尚珺的姐姐,是周家的嫡少夫人,也便是周皇后的长嫂。
周家与尚家本是一体,皇后对九公主的厌恶,满朝人尽皆知,孟驭娶九公主,在尚珺眼中,便是不顾家族利益。
孟太傅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肩膀,“你先别怒,看驭儿如何说,他战功赫赫归来,皇后试图拉拢不成,早有意打压,此事若是闹大,对谁都不利。”
孟彦辰亦是叹了口气。
他吩咐门外侍从:“丑时便把那孽子从祠堂叫过来。”
毕竟明日,那孽子还得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