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反对而反对,朱高煦还必须要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
朱高煦主要是不敢再让朱瞻基继续往下说了,因为他生怕再像两年前那样,朱瞻基随便忽悠忽悠朱棣就领到了去北方劳军宣慰的差事。
到时候再在北方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用旗牌调动军队打一场漂亮仗,增加了朱瞻基的威望和在军队当中的人脉。朱瞻基这小子本来就难对付,如果继续让他发展下去那朱高煦可就要彻底的与皇位无缘了。
朱高炽听见朱高煦说他大儿子,当即也是不乐意的起身说道“父皇!基儿言之有理,此战乃是先遣之战,不需要注重于斩获之物资。
昔汉武北征匈奴,亦是经过数次战争,摸清了匈奴的部落关系、山川草场才进行了漠北大战的。
更是还以霍骠骑取河西之地以断匈奴之右臂,以恩赏之法连肃慎、高句丽之民以断匈奴左臂。
数十年之布局,数十年之心血方才有之封狼居胥之壮举!
今日我大明朝与蒙古之态势,比只大汉与匈奴之间更好。
不过亦是不可掉以轻心,稳固陕西防御、收拢辽东女真兀良哈、小仗大仗的慢慢打,最终才可以彻底的解决北方边境之问题。”
“大哥说的是,二哥你就是太急躁了。北方边关只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你就算带着十万大军上草原打一个打胜仗也难以解决问题不是?”
“是啊父王,咱们现在是要长远的解决问题,而不是只顾着短期的那点利益。”
赵王朱高燧与汉王世子朱瞻壑居然一起帮助朱瞻基说话,这让朱高煦很是意外。
朱高燧原本是站在朱高煦这边的,不过最近却是再向太子朱高炽那边靠拢。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朱高煦天天自比唐太宗罢了。然后吧朱高炽比作李建成,朱高燧比作李元吉。
那朱高燧自然是不乐意的,但是还不能跟朱高煦翻脸,故而就只能给朱高煦上上眼药了。
朱瞻基帮助朱瞻基说话那朱高煦事一点都不意外,他家那个混小子天天就跟着他那大侄子混。
朱瞻壑现在是以朱瞻基为偶像,半只眼睛是看不上朱高煦的那些治国理念。
“父亲大人,您就不要跟太子伯父争那个位子了。且不说父亲您根本就比不过太子伯父......儿臣是说治国理政方面哈,儿臣也是比不过大哥的呀。”
朱瞻壑如是说。
老朱家皇室之间的关系,开始微妙起来了。
“大父在上!淇国公此战乃是扬我大明威风于塞外,必要保其心无旁骛而可一心为战。俗话说葳蕤之苍柏必有深泽之根基、霶霈之风雨必有万里之浓云,若想使淇国公马到功成则必保后方之安定。
故此言之,孙儿请往边关,出山海、入辽东。安女真之躁动,抚兀良哈之人心。
叔父汉王,尚武而通兵法、坚韧而性顽强。可留守于宣大之间,或可坐镇于顺天之府,亦可捍卫代朔之城。
将军刘真,国侯王聪。武备精略,德行淑均。可与孙儿同往辽东之地,亦可随叔父留于宣府、大同之所居。
阁臣杨寓(杨士奇),心有韬略而临危不乱,博学多才而不惧刀枪。此之谓可堪大用,以之流于顺天府统筹粮草、后勤之要务,则可保大军之无忧也。”
朱瞻基洋洋洒洒的废了一大通的话,还兼顾了各个派系的人员安排,他就不信朱棣这回还能不同意他去辽东的差事。
“小兔崽子,你给朕搁这儿背《出师表》呢?
等你出去了,有了旗牌和军队。然后再给朕来一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朱棣横了朱瞻基一眼,他知道朱瞻基说的都是有道理的,可是朱棣就是不想听。
不是朱棣信不过朱瞻基,身为祖父的朱棣对于他这个大孙子一向是很有信心的。朱棣敢说,朱瞻基的能力足以匹敌大明朝的多数中层官吏与中层军官们。
朱棣不想让朱瞻基出去乱跑的原因,不是因为能力、也不是因为派系间的制衡,那只能是年龄了。
之前的乌斯藏好歹还是大明的国土,现在的辽东之地还不算是大明朝的国土呢。大明在辽东只有半岛一带的统治权,更内地的地方还是女真部族们的天下。
朱棣怕就怕朱瞻基脑瓜子犯浑,然后他麾下的将军大臣们还制不住他。再给他来一次以身涉险的战斗,一旦朱瞻基出了什么岔子,那朱棣可是受不了的。
两年前就是这样,朱棣只是嚷朱瞻基区成都府走走,结果这小子愣是跑到拉萨去了。
这回朱棣要是让朱瞻基这小子去辽东府,朱棣能想到这小子敢给他跑去茶啊冲去。
“对了,你小子老实的回答朕的问题。如果辽东女真或者兀良哈与阿鲁台互相勾结,你打算如何做呀?”
“嗯?”
朱瞻基闻言一愣,不过马上便回过神来说道“主动出击!兵贵神速,必要抢先于其一步。不能困守于辽东沈阳之地,必须挑选精锐直扑女真重地茶啊冲还有更北面的阿勒锦。
此二地在前金国时期乃是辽东重镇,女真人聚集之地。只有抢先掌控此二地方可挟制女真,挟制女真方可遥领兀良哈!”
漂亮,朱瞻基你这会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京城吧!
朱棣看着朱瞻基跃跃欲试的模样,没搭理朱瞻基转身对刘真说道“着五军都督府马军都督、广汉侯刘真,统神机营、三千营各一部,另有太原卫、中山卫、铁岭卫听其调度。驻守辽东府,于大军北征之时监视女真、兀良哈。
皇太孙朱瞻基,禁足!”
朱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