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这人生来骄傲,从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允许自己犯错,对任何事情的把控都会严之又严。
哪怕是真的错了,也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不要别人的看法和理解,所以就算是吻了陶子,也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
一个劲儿说自己不需要原谅,真的很令人讨厌。
陶子又补了一句:“我就当被狗啃了。散了,睡觉!”
完了瞪于梦,“他就是条狗,别跟我提他。”
于梦:“……”
这熟悉的台词,熟悉的画面,跟两年前完全一样,被魏晋气到口不择言,张口闭口,魏晋是狗。
于梦是什么人,多年来的新闻经验告诉她,这里面必然有不可告人的事。眉毛一挑又开始挖坑:“这话都千八百遍了,也没见你自己信过啊。他要真是条狗,那必然也是条好狗。”
陶子莫名觉得好笑,她还真就笑起来了,“你说得对。”
那晚于梦死缠烂打,陶子防不胜防,索性把魏晋吻她的事都说了。
听完整个故事的于梦,此刻捂着嘴巴大惊失色,好半天才竖起大拇指:“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这么生猛,什么感觉?”
陶子想到那天晚上的那个吻,是湿热的,有浓烈的醉意,鼻息间是他轻巧地撕咬,她似乎也醉了,又似乎很清醒,没有推开他。
而那天清早的机场,魏晋伸手捞过她的头亲吻,鼻息间是深沉的香水味,他很清醒却什么话都不说清楚,而她也很清醒,却选择什么都不问。
有什么东西在黑夜里悄然裂了条缝,她不问是害怕结果。
“像魏晋这样的人,要什么没有,我不会当真的。”
于梦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而后拥住她,脑袋在她背上蹭了蹭,“傻姑娘,自信点啊。”良久,她又轻声说:“我也是。”
那晚,她们叹息着入眠,而魏晋却捏着手机,对着杭城的夜发了一晚的呆。
星星很亮,月亮很圆,街灯远阔,万物温柔可爱,可他的小姑娘在生气。
是该生气的,这回,不能再说不需要原谅这样的话了。
去首都出差的那天,陶子主动承担了唐启明的助理工作,跟《博彩》的总编程昱一起吃饭前,陶子特意打探好情况,找了家湘菜馆,偏巧唐启明也是湘城人,两位大佬在饭桌上一见如故,气氛好不融洽。
陶子主动敬酒,场面话近来也被锻炼得滴水不漏,程昱笑呵呵地跟她喝,说:“陶小姐海量,我是喝不了多少的,这杯就当个见面礼,下回喝酒,我请你喝我自酿的米酒。”
陶子也笑:“程总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
说完她又给程昱倒了杯茶,把喝酒的杯子扣上了。
唐启明将这动作看进眼里,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笑道:“这茶还可以。”
程昱也喝了口,夸到:“不错,味道很香醇。”
陶子笑了笑:“这是朋友送我的红茶,我常喝,现在都是出差必备了。”
程昱咂摸了两下,又喝了口茶,突然眼神一亮:“小种红茶,你这朋友不简单啊。”
陶子一愣,不知道这小种红茶什么来头,当时是于梦从F市回来随手给她带的茶叶而已。
但见程昱喜欢,她从包里拿出那小罐茶叶递过去:“我是个粗人,喝茶当牛饮,程总要是喜欢不如先解解馋,我家里还有两罐,回头您给我个地址,我寄过来。”
程昱推辞:“心意领了,这可不敢要。”
“好茶当配知己。《博彩》的卷首语总是用知己当主题,程总可不要过分谦虚了。”
她话说得漂亮,一罐拆封的茶叶价值瞬间升华,程昱只得收下,还不忘对唐启明说:“唐总啊,你这小助理太机灵了,可省不少心。”
唐启明笑:“程总可别打她主意,这可是我得力干将。”
陶子看他,心里别说多激动,老板在给她长面呢,这话一放出去,谁还敢小瞧了她。
一顿饭吃完,合作敲定,回到酒店时,两人还开了小会,把后续思路继续捋清。
《博彩》的新刊合作有许多细节要商定,不过后续会有相应的编辑过来对接。
把电子文化搬上杂志,内容方面就需要更生动有趣一些。
唐启明说:“《博彩》新刊内容需求广泛,社会新闻,热点看法,时尚娱乐等我们都有涉及,但电子时代与纸媒时代毕竟有很大区别,我们第一次做杂志,内容必须要精。以上的版块我们每个月都要提供一篇精品稿件,你负责初审,我这边看过后再给《博彩》审核。”
陶子噼里啪啦地敲着笔记本键盘,头也不抬地应到。
唐启明说一句,她写一句,突然她问道:“部分板块只需要一篇文章,这个也是我们选吗?”
唐启明敲她脑袋:“傻了?这是联合出品,并不是我们的专刊。”
他指着版块分类给她解释道:“最终选择权还是在《博彩》那边,试推三个月,也就是说,三个月后我们的稿件达不到要求,对方可以跟我们终止合作。”他蓦地沉了声:“所以,我需要大家齐心协力,这本百年口碑的杂志我们若是搭上了,只会有利无害。”
陶子突然压力备至,心里有点慌。
“这阵仗,好像要去打仗一样。”
唐启明不可置否,脸色难得认真:“这就是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