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费仲朝尤浑使了使眼色,尤浑见此,笑容满面的开口道:
“今陛下欲选后宫,着我二人钦办此事,我听闻冀州侯有一女,其德性幽闲,举止中度”
“故吾二人欲选冀州侯之女入宫常伴陛下左右,不知冀州侯意下如何?”
尤浑本以为苏护会满口答应,至少是表情愉快啊!
不料苏护神情漠然道:“家女不喜宫中生活,我亦不想女儿深入宫门,两位大夫还是另选他人吧!”
这是给脸不要脸啊!
尤浑心中暗骂一声。本来他就觉得来见苏护是屈尊绛就,现在见苏护这个态度,心中更是恼怒。
正欲发作,被费仲拦下。
费仲笑着对苏护道:
“冀州侯想一想,若令爱入宫为妃,冀州侯便为国戚,食天禄,受显位,可永镇冀州,坐享安康,名扬四海,天下莫不欣羡,到那时,冀州侯可别忘了我二人才是”
苏护听言,心中更加不爽,自己一一镇诸侯,生活本就安康舒适,就因为你俩奸臣在这选什么美女,扰乱圣听,还惹得天下不得安宁。
苏护正色道:“陛下宫中,上有后妃,下至嫔御,不啻数千,妖冶妩媚,难道还不够吗?”
“陛下本是圣明之君,英明神武!现在听左右谄谀之言,这等奸恶之人是陷陛下于不义。”
要不怎么说苏护是个耿直而且性烈如火的人,这话说的费仲、尤浑二人心中火气、脸上滚烫。
苏护懒得管这二人什么感受,继续道:
“况吾女蒲柳陋质,素不谙礼度,德色俱无足取。我一小镇侯,难以见陛下,今请二位大夫代我陈奏圣君王”
苏护道:“乞陛下留心邦本,速斩谗言小人,使天下后世知陛下正心修身,纳言听谏,而非好色之君”
费仲压下心头火,语气不满道:“冀州侯所言甚不谙大体,自古及今,谁不愿女作门楣。”
“你女为后妃,你为皇亲贵戚,赫奕显荣,孰过于此,卿毋惑迷,当自裁审。”
“汝开口闭口言陛下身侧之奸佞小人,究竟何人?!”
苏护听后,更加厉声说道:“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四海景从,天禄永终,昔日有夏失政,淫荒酒色。”
“惟我祖宗不迩声色,不殖货财,德懋懋官,功懋懋赏,克宽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邦乃其邑,永保天下。”
“现今陛下不取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败之道,况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卿大夫爱色,必绝灭宗庙;士庶人爱色,必戕贼其身,且君为臣之标率,君不向道,臣不将化之,而朋比作仇,天下事尚忍言哉!”
“我只担心商家六百余年基业,被陛下身边的奸佞小人紊乱而已,还望两位大夫代我陈奏陛下,则苏护不胜感激!”
纣费仲也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道:“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违,何况选汝一女为后妃?”
“你今日竟敢以戆言忤旨,诬蔑我为奸佞,而且以夏桀那样的亡国之君类比陛下,实在大不敬!”
“陛下看上你女儿,那是你苏门福分。你以上所言,我二人自会代为奏明圣王的!”
言罢,俩人拂袖而去。
苏护之所以如此强硬。一开始性格使然,二来是妲己在以前就多次心有忧虑的对他说过,宁死不入宫!
对于苏护这样的人来讲,他自是不会屈就于费仲、尤浑二人的威逼利诱下。
说实话,在苏护心里,他其是并不惧怕费仲、尤浑二人,否则也不会当年甩狠话。
让他心中忐忑不安的是,妲己在这件事上的预测应验了,那在其他的事情上呢?苏护不敢多想。
而此时的子受也没有闲着,他正在后宫……啊呸,他的分身化妆成了一个老道,正在在冀州侯府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