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喜不自胜,拍手而叹:“吾先前有眼无珠,错怪老仙人和郑将军了,死罪死罪!”
郑伦道:“不敢不敢”
子受如若听闻,怕是会对苏护道:“去死去死”
苏护遂问郑伦有何计策。
郑伦道:“先前陛下派崇侯虎与姬昌前来征伐君侯,然而来的却只有崇侯虎,何故?”
“崇侯虎行军至我冀州,所费时日,比之平常耗时多了一倍,何故?”
“而在崇侯虎兵至冀州之前,冢宰司成员、陛下叔爷爷、上大夫梅伯亲自为使至冀州,又是何故?”
“而陛下又派费、尤为副使来我冀州,此又是何故?”
郑伦自答道:“此一切,盖因陛下圣明仁慈也!”
“试问君侯,若二侯大军一同前来,我冀州军民焉能苟活至今?!”
“再问君侯,北伯侯缓慢行军、上大夫梅伯先行入城调查事情原委,难道不是陛下仁慈,有意给君侯悔过之机会吗?!”
“费、尤二贼来我冀州,难道不是陛下有意让君侯处置这二人吗?否则的话,为何他二人一回朝歌,就被冢宰司砍了脑袋?!”
“此次事件,都是费、尤二贼欲谄媚陛下所为也,陛下诚不知也。君侯可曾面见陛下?又可曾见过陛下旨意?甚至君侯题反诗于午门,也未见陛下下旨申斥,陛下昏否?不昏也!”
“陛下如此圣明仁慈、体谅君侯,奈何君侯不知圣意!没有只言片语的悔过之词,否则时局焉能如此?!”
郑伦一番言语,让苏护茅塞顿开,一时之间悔恨交加、无地自容!
是啊,陛下如此圣明仁慈,自己却愚昧无知,不知体察圣意,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还口口声声地称陛下为“昏君”!
昏的不是陛下,是自己!
苏护两眼噙泪,陛下……圣明啊!
郑伦见此,心中暗赞:“宣道大护法英明了得,教自己说的这一番话果然凑效,而且是太有效了!”
“只是……与费、尤有关的言论并不是大护法教的,而是自己揣测的,也不知对不对,不过看君侯这反应,即使不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错!”
郑伦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表情语气拿捏的恰到好处,他也惊叹自己竟然还有这等天赋。
与费仲、尤浑相关的话的确不是子受教的,子受可不想与费、尤之事有任何沾连。
当然,如果这只是郑伦个人的无端猜测,那就与他子受无关了,贼老天也拿他没辙。
情绪缓和下来的苏护用带着期冀的目光看向郑伦,问道:“不知老神仙与郑将军有何计教我?”
郑伦行礼道:“陛下贵为君王,威严体面自是不能失”
“君侯可主动献女进宫,自陈其罪,相信那时必能得到陛下宽宥”
苏护闻言,心中一动。
他想不通,近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妲己总是来找他,哭着说冀州及苏家有此劫难,都是因她所致,她愿以身入宫,换来冀州及苏家安然。
只是苏护一直觉得自己足够了解妲己心意,不想让她为难,因此一直未答应。
没想到今日郑伦及老神仙也是这样的提议。
苏护忧虑道:“我现在送女入宫,那天下人岂不以为陛下原本之意就是如此吗?而且会以为我苏护卖女求荣”
郑伦闻言,看着苏沪,默然无语。
苏护见此,老脸一红,罢了,事已至此,就别想那么多了。
而在此时,有军卒来报,道军营外有一自称崇黑虎者要见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