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让这些怪物给我孩儿偿命过分么?”说到这里,它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说实话,它让这几个人为它的孩子偿命过分么,如果是一个常人来评价,肯定会说当然过分,不过是一只黄皮子而已,哪能抵过四条人命?
那么,换位思考来说,如果一个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死,被扒皮,被放在火上烤,然后被吃掉,那会是怎样一种愤怒与悲凉,又将会用一种怎样的手段去报复?我无法想象,但我想或许手段会比这只黄皮子更加的残忍凶悍,即使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吧。
人类往往自诩万物灵长,实则总把自己凌驾在其他生命之上,实在是可悲可叹!抬头三尺有神明,不要轻视任何生命,蝼蚁也好,草木也罢,皆有灵性,不要轻视任何一条生命,愿诸君切记!
“这个怪物最先看到了我孩儿,就是他想的主意,抓住我孩儿,烤了吃,他打碎了我孩儿的天灵盖,拗断了我孩儿的腿,这个怪物扒了我孩儿的皮,给我孩儿开膛破肚,就是他吃了我的孩儿。”那只黄皮子分别指了指那四具棺材,在人的眼里,黄皮子是动物,是妖物,可是在动物的眼中,人何尝又不是凶狠的怪物呢。
随后它又凶狠的说道:“我只是让他们和我孩儿一样而已,囚禁他们生魂,让他们不得入地府轮回,有什么不对,就可以他们杀我孩儿,不准我杀他们?天道何其不公,天道何其不公,老天眼睛是瞎的么?”它的话刚说完,天上竟然闪过一道明亮耀眼的闪电,随后咔嚓一声,一道天雷就向我爹劈了过来。
这天雷当然不是要劈我爹,而是劈这只诅咒上天的黄皮子,可是它在我爹的身体里,这天雷自然是先劈我爹,然后才能劈到这黄皮子,要是那样,我爹也不用活了。
我师父一脚踹在我爹身上,也不知道我师父哪来那么大力气,一脚把我爹踹出去四五米远,拿到天雷咔嚓一声劈到了地上,把地面劈出了一个焦糊的大坑。
“天道循循,你是修行之人,怎可辱没天道,你真不要命了么?”我师父脸色阴沉如水,指着我爹说道。
“哈哈哈”那黄皮子发出一阵尖利的大笑,“我连自己孩儿都保护不了,要这修行和用,要这性命何用?”说完它又落下泪来。
看着这只黄皮子,我师父也是一阵黯然,“无量太乙救苦天尊!”我师父念了一句道号,“修行不易,你已修行近百年,且妄动摇修行之心,如今此四人已为你孩儿之死付出代价,此为他们应有之报,你且节哀。”其实我师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单纯对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加残忍的事情了。
黄皮子修行以五十年为界,修行五十年,后背出现一道白毛,一百年为两道,这只黄皮子后背上两道白毛,一颜色纯白无一杂色,一颜色为灰白,故起修行近百年,而不是真正的百年道行,如果修行千年,则浑身皆为白色,不过能修行千年而不死的黄皮子几乎是不存在的,人为万物灵长,尚无法修行千年而不死,更何况是黄皮子了。
“其他人皆与此事无关,还望勿动恶念。”我师父又说了一句,黄皮子记仇且极其难缠,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一旦惹了黄皮子,它不折腾得你家破人亡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师父的话也是劝它不要再去害其他人。
那只黄皮子目光流转,看着我师父,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没说出来,“我会让这四家三代供奉你为上仙,为你增添香火之力,以赎此罪,也会为破例为你作法一次,行封正术,以保你日后修行路上少些磨难,你可愿意?”我师父想了想,对那只黄皮子说道,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毕竟死了的就是死了,无法再复生,也只能是用其他的方法来弥补。
黄皮子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小仙谢道长慈悲!”
我师父撤了定妖符,那黄皮子也不再附在我爹身上,我爹软软的倒在地上,而那只黄皮子则是跪倒在地,对着我师父作了作揖,磕了三个头。
“此乃贫道徒儿,你莫要再对他动任何邪念,否则贫道定斩不饶。”我师父一把拉过我,对那只还跪在地上的黄皮子说道。
“小仙不敢!还望道长说话算话。”
“贫道自然不会匡你。”我师父淡淡的说道,“小仙谢过。”说着它又给我师父磕了一个头,站起身,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回头我会为你四家设一保家供奉,从此代开始往后三代,日夜供奉,香火不绝,能否做到?”我师父看向那四家人问道,见没人答话,我师父冷哼一声:“哼,你们若是不答应,这件事贫道也不会再管了,你们四家再出什么事情,也不要再来找我!”
“不能啊,卞师傅,我们听你的,你说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们答应就是了。”我师父这么一说这四家也怕了,急忙纷纷表示同意。
见他们没有异议,我师父才说道:“烧冥钱,家属为死者送行,道道你就坐在一旁念道德经。”我拿过小马扎,坐在四口棺材前,念起了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