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对我催促道:虞柔,快进来吧,想什么呢。
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一恍惚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脚步不由自主的迈了出去,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安的念头,就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就在我要踏进他家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人用力的拉住了我,拽的我胳膊发疼。
我一下清醒了过来,停下脚步,我转头一看,是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大叔。
他没有意识到抓疼我了,反而亲密的抱住我的手:表妹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干站在这里干嘛,我妈把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吃呢。
说完他看都不看王羽那边一眼,不由分说的把我拉到王羽家对门,把门“咣”的一声关住了。
“大叔,您这是干嘛。”我有些生气的看着他。
眼前这个男人一脸睡眼朦胧的样子,头发胡子也都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多久没收拾过了,短短几秒钟,我就敢肯定,面前的这个男人我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是我的表哥了。
而且这个屋子不大,卧室门还开着,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什么他妈做好了饭,我警觉了起来,怀疑这个大叔可能是个变态。
我的手放到门把手上,就想跑出去。
可还没来得及动,大叔抓着我的手就松开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如果你还想出去陪那个鬼的话,那我不拦你。
“鬼?”我愣了一下。
大叔也不解释,只是默默的从桌子上的一堆报纸里,翻了半天,拿出来一张塞给我,然后自顾的坐到沙发上,“你自己看吧。”
我打开报纸,看了一下日期,这是两个月前的,当时心里有些疑惑,他给我看这个干嘛,很快的我的目光就扫到了下面的一条报道:本市一昨晚八点发生火灾,里面的人无一生还,希望各位市民能够做好防火措施,防止悲剧的再次发生
下面还配了一张图,是那家没着火之前的照片。
起初我还觉得这家看上去这么眼熟,我以前是不是去过,就在几秒后,看清图上名字的时候,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冷汗从我的后背流了下来。
金辉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家,是我们当初同学包场,聚会的地方,报道的日期,我也想了起来,七月十一号,也正好是我们聚会的后一天。
大叔的声传了过来:那次火灾事情弄的挺大,据说上头还有领导被撤职,后来被极力压了下来,只有我们市的街坊邻居知道。
对面男人就是那个时候出事的,我亲眼看着他下的葬,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我敢肯定,刚刚只要你踏入他的门,那你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不可能,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很快的我想到一件事,班级群在聚会后貌似真的就再也没有人说过话,是因为他们都死了么?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密密麻麻的渗了出来。
那天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那个大叔家的,我只知道我整个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按照这个大叔所说的,我们班的人都已经死了,除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活下来。
他说之前两个月我能安然无事,是我们班里的那些同学以为我也死了,但我自己却傻傻的送上门去提醒他们我还活着,班级本来就是一个群体,他们不会容许少了我,肯定会拉我过去陪葬的,至于我能不能活下去,就得看我的命硬不硬了。
下午到了我的课,我心神不宁的还在想早晨大叔的话,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讲了几句,都讲错了,只好宣布自习。
我是带小学一年级,平时他们都很乖,可那天我却发现不少人都偷偷的看着我,准确点说是看着我的旁边。
我心里一阵发毛,又不敢问,怕吓着他们,只得强行伪装镇定,好不容易坚持到快下课的时候,前排的一个小男孩突然举起手来。
我还以为他要问我问题,强行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对他挤出一个微笑说:怎么了?
他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纸条交给我,“老师,刚刚你旁边的叔叔临走前让我给你的。”
我牙齿有些打颤,之前我旁边哪有人啊,
打开手中的纸条,我看到上面只写着几个字,“虞柔,我会来找你的。”
虞柔,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