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张董，当了副总经理能涨工资吧。”老憨头道。

“就知道涨工资，好好干活。现在的人民咋没点服务的觉悟，动不动就涨工资，进钱眼啦，老头我告诉你，人啊！固有一死，有的重于泰山，有的重于华山，有的重于嵩山。”大豁牙子就是嘴会说。那一套套的理论，我这大学生都不如。

我在旁边听着，你就好好吃呗，废话这也太多了。好不容易打发走老憨头走。

“李董，这肉你可不能吃。”大豁牙子说道。

我就纳闷了，这炖肉我咋还不能吃了。听了大豁牙子这么一说才知道。据说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整个火葬场的员工都饿的皮包骨头，俩眼发绿恨不得草皮都得啃上一口。就这老憨头整天胖胖哒哒的，油光水滑，红光满面。老憨头晚上没事自己一个人老加班。据说有一次有人找老憨头有事，偷偷的看到老憨头正在吃焚尸炉里面，半生不熟的死人肉。怪不得老憨头吃的那么胖，就这样老憨头吃死人肉的传闻就留下来了。

我一听，老憨头送来的炖肉不会是。算了，还是不吃了，凉水啃馒头得了。大豁牙子不管那一套，胡吃海喝一顿，碗里就剩了点肉汤底子。这大豁牙也太大胆了，人肉这都敢吃。大豁牙子吃完，擦擦嘴说道：“今儿下午我就看见老憨头把自己养的那条猪杀了。”

我这才回过味来，大豁牙子骗我，这小子也太奸了。还好有点汤底子，全都被我舔了个干干净净。

说不来生意，这还真来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见门外有汽车的声音。大豁牙子比我耳朵还灵验，早就到了门外。

大门口停着一辆大奔驰，上面全是洋码子，估计这是原装全进口的。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的半老徐娘，口红齿白，妖娆妩媚。男的大肚子鼓着，全身名牌，又是大金链子，又是瑞士手表。把大豁牙子看的流口水。大豁牙子像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点头哈腰。这小子见了有钱人，恨不得把屁股都卖给有钱人。

“贵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要求吗？我们这满足不了，也要想法给你满足哦。”大豁牙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大豁牙子这小媚相，给卖身的小鸭子头似得。还递给了那男的一张名片。

就为了多复印几张名片，我的内裤都被大豁牙子卖给拖把厂了。到现在我还没内裤可穿，每次上个厕所，都不敢拉拉链，生怕夹住了。来人家里肯定死了人，一个个不是哭丧着脸，就是表情严肃。这俩人观光旅游似得，尤其是那半老徐娘搔首弄姿的神情，一会扭扭小屁股，一会照照镜子补妆。屁股撅起老高正对着我，那个骚劲我看着直吞口水。

“明天下午你们去接人，而且全包了。钱不是问题，还要多麻烦你们了。”说着，中年男子从车里拿出一沓现金，还有一张写着电话号码和地址的纸条。

“没问题，你嘞放心，办的妥妥的。”大豁牙子笑道。

那对男女转身进车，远去。我和大豁牙子兴奋的蹦了起来，仔细数数能有五千多。就这一瞬间，熬不费力气得了五千多。看来我们真的要发了，大豁牙子抱着一沓钱亲了又亲，数了又数，恨不得给这一沓钱磕俩头。我从这一沓钱抽出一千多给了老憨头。老憨头都俩月没发工资了，怎么着也得给老员工发福利是不是。大豁牙子撅起嘴说：“还得给那老鳖孙子一千，钱不能白拿，多干活听见没？”

“张董，你放心吧，你不让我老汉干活，我老汉还得去劳动局告你们去。”老憨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