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小黄鼠狼,左挠挠,右掏掏,突然从严驼子的肚脐眼里面,掏出了一根小肠子,血乎乎,黏糊糊,眼见小肠子就要被小黄鼠狼掏出来了。我不顾疼痛赶紧跳过去。这小肠子真被黄鼠狼掏出来吃了,估计严驼子也就死翘翘了。
我捂着伤口。使劲跳过去,屁股上撕裂般的疼痛。拔出钢刀,对着小黄鼠狼就是一刀。贪婪的小黄鼠狼对着严驼子的小肠子还舔了舔,完全陶醉在个人的美餐世界当中。毫不顾忌我的所在。我的刀都到了,小黄鼠狼在感觉到后面恶风不善,一个急扑,闪到一边。夹着尾巴就要逃跑。我这一刀没有砍刀小黄鼠狼的致命之处,但也把小黄鼠狼的尾巴砍断了,鲜血流淌,疼得小黄鼠狼“吱吱”乱蹿,跑的无影无踪。
我赶紧再把严驼子的小肠子塞进他的肚子。严驼子虽然没死,但也半死不活了。严驼子咬着牙,疼得醒了过来,对我摆摆手。我也明白了,先让严驼子在这躺一会。我撕下我的衬衫,绑在严驼子的肚子上,不然严驼子流血也得活活流死。我又弄了块破布紧紧包住自己受伤的屁股。我还得去救海伦娜。我一手提刀,一手捂着屁股,直接从窗户跳进去。
我刚进去,那大傻子就看见我了。我一看这大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送他上西天完事。我一刀正想扎进大傻子的软肋。大傻子看见雪亮的刀子,吓坏了,急忙往床底下,大衣柜后面,梳妆台后面钻。我像抓老鼠一样,追着大傻子。大傻子行动也挺迟缓,没跑几步被我撵上了,我揪着大傻子的后脖子,刚想一刀结果这货。
让我万万没想到这大傻子竟然脱皮了,一层人皮从大傻子身上拽下来,大傻子瞬间变成一个全身黑毛的怪物。而我的手里就剩下一堆人皮。再看那黑色的怪物,和庙里的那干母像差不多,全身黑毛卷曲,人形兽头,面目可憎。神异经有言,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难道这就是旱魃。这真是让我难以置信。虽然我笃信风水学,但也是个唯物主义者。和刚才那奇怪的小黄鼠狼联系起来,貌似是一对“旱魃阴霾”。阴霾是一种水魃,美人脸,狐狸身子,也是魃类的一种尸体。
我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去救海伦娜。解开海伦娜的绳子,直掐海伦娜的人中穴。不一会海伦娜就醒过来了。海伦娜的舌头都被麻瓜麻翻了,说不来话。我对着海伦娜向窗外挥了挥手。海伦娜马上就明白。扶着海伦娜走出门外去看着严驼子。严驼子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必须有个人看着。我顺着那黑毛怪物的气味继续追。
这黑毛怪物有着独特的尸体气味,烧了那么多的尸体,对尸体的气味我都有感觉了。我刚追到了后院,就发现后院的旗杆子上全都吊着纸人。我这还和这些纸人耗上了。这些白纸人,有童男,有童女,白纸面堂,俩腮帮子画着大红点,带着瓜皮帽,看着让人着实害怕。
我刚想摘下墙上挂的大红灯笼,烧了这些纸人,就发现背后有人。我一看不好,急忙后退着“恶狗钻裆”,从后面那人俩腿之间爬了过去。那人不正是那个种蘑菇的老汉。种蘑菇的老汉,俩手轮着棒子,对我就当头一棒,我都没来得及躲开,就被砸晕了。
等我醒来一看,这地怎么那么熟悉。有点像焚尸炉,但又不是的。像是个烧窑的炉子。烧窑的炉子确实有点像焚尸炉。我正躺在运瓷的铁架子车上面,我的脚正对着窑炉的火洞。这是要活活烧死我的节奏吗?我在看看两旁边。旁边木架子上有一件蜡人。
据说西方古代有一种保存尸体的方法,就在人的尸体上浇满热蜡。那具尸体被明黄色蜡油紧急包裹着,而且这人看起来特别熟悉。这不是朱八仙吗?长得太像朱八仙了,简直一摸一样。难道朱八仙被做成了蜡尸?
我还没来记得多想,就见我面前走来一个老太太,就那个身穿大红喜袍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满脸皱纹,涂着口红,弯腰驼背,走路都差点被风刮跑了,是老态龙钟,老迈昏庸。总之我看见她就不顺眼。
这老怪物一手提着风灯,一手拿着大红喜蜡烛。看了看我,还对我呲牙笑了笑。当时我全身都光着身子,衣服不知道被谁扒走了。四个大铁扣紧紧的把我锁在铁台子上,我一动都动不了。我被老怪物看的怪不好意思。这老太太不会要强奸我吧?什么时候了,我还想着这个。怪不得夏侯婧总说我老没出息。
老怪物用风灯点燃了蜡烛,对着我的胸前开始滴蜡。这是吗?这是玩虐我吗?这还是把我做成蜡尸当展览。红色的大蜡油一滴一滴的落到我的胸前,我的小肚子上,落到我的致命处,也就是那地方。烤着窑炉的热火,灼烧着我的皮肤,那是一个疼,疼得我撕心裂肺,疼得我肝肠寸断,疼得我恨不得立马就去死。
老怪物边滴蜡,边推着铁架子车,我的脚心马上就要了火炭堆了。我对着脖子上挂的香灰,默念道:“祖师爷,祖师爷,您老显显灵吧?徒孙我马上就要归西。我要是一命呜呼了,最后懂行的烧尸匠,要是死了,您老可就断子绝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