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谭是真的不行了,我发现老谭全身血液都成青黑色了。也不知道阴尸有尸毒还是诅咒,还是什么玩意,老谭碰上了更是活不成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咽气,我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老谭还有一个小师弟叫黑瞎子,人憨厚没心眼,比较蠢。这次出来没叫他来。还有一个孙女叫谭晓楠,才十六七,年纪太小,也没让她跟着。
本以为老谭遗书中会让师弟和孙女远离这行,没想到倔老头,还要他俩协助我们去,哪怕做外围也行。说白了老谭拿了海伦娜的钱,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老辈的规矩。哪像我和大豁牙子那么奸。
老谭倒是把阿毛那条狗给我了。飞爪给了严驼子,希望严驼子能继承他的衣钵。
刚下完雨,潮湿的很,给老谭火化,根本不可能。我们几个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地上挖了坑把老谭埋进去。
阿毛悲伤的趴在地上“嗷嗷”直嚎叫。
大豁牙子饿的实在不行了,说道:“半仙,现在狗权属于你了。阿毛全身散发着肉香,牙爷我受不了。”
说着,大豁牙子俩眼冒绿光的看着阿毛,阿毛吓的躲到我身后。
我说道:“牙爷,俗话说,狗是人类的好朋友。你这吃朋友,背叛兄弟,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大豁牙子说道:“半仙,你这是学梁山王伦,嫉贤妒能。牙爷我好不容易想到吃阿毛这个点子。”
海伦娜还以为大豁牙子真要吃阿毛,赶忙把阿毛抱起来。
我们是在是走不动了,又困又饿有乏累。
我和大豁牙子,严驼子都习惯了,在饿,活着要紧。扒开枯杨柳的树皮,撕掉嫩皮,嚼碎了还能充饥一点。总不能被饿死吧
听爷爷说三年自然灾害那会,土都吃,起码现在我们还有树皮啃。
大豁牙子翻开石头块,找到了不知是什么冬眠的虫子,还是蚕蛹,塞嘴里进肚了。给我一点,我恶心的差点没吐了,我宁愿啃树皮,也不吃虫子。
至于海伦娜早就恶心了,她根本没想到树皮还能吃。
我漫山遍野找了找,还有点野胡萝卜根。野胡萝卜有点甜,就是太硬。要是捣碎了,煮熟了,是好的猪食。我看到老憨头一到冬天就去挖胡萝卜根喂猪。
这点胡萝卜根,我洗干净了。全给了海伦娜。
海伦娜那是在大英帝国,牛奶黄油面包养的胃口,这野胡萝卜根,她根本吃不下去。
我看翻过这几道山梁,怎么也得一天多时间。到那平坦地应该有住户。在这之前得填点肚皮,否则饿虚脱过去都有可能。
我赶紧劝了劝海伦娜,让她吃点。
她说道:“你嚼碎了喂我,我就吃。”
说着,她还对我笑了笑。
大豁牙子看着淫笑道:“半仙你这口水可大有营养,娜小姐这海外游客,就好你这口。”
我啐了他一口,说道:“你他吗的吃人屎,就不能说人话。”
胡萝卜根嚼碎了,一口一口喂给海伦娜,她吃的还真有滋有味。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
我们休息了俩小时,继续前进。还是那句话,黄土高原这地,别看两处距离近,你要想走过去,得走半天。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过一道山梁。往往前面还有几道,我心都碎了,这是要累死我的节奏。我还得给他们打气,绝对不能气馁,千难万险都过来了,总不能死在这吧
连续翻了两天山梁,我都彻底虚脱了。拄着小木棍,望了望,终于到了平坦地,地上有被人割草的痕迹,肯定附近有人养羊养牛,那就有人家。
我们在鼓了最后的最后一把气力,向前走。
大豁牙子耳朵尖,好像听到了有人唱信天游的声音。
我们也忘记乏累了,踉踉跄跄,狂奔向前。
过了峡口,一看河边渡口上有好多户人家。村落大路旁还有一家羊肉泡馍小店。
搭个棚子,有两间破合板房。里面飘着香气,大锅里雪白的羊汤,蒸笼里全是大白馒头,大包子。烤炉里贴着饼子,案板上细碎的肉沫。
我们几个狂奔过去。
过路有不少早出务农的行人,家家户户门口唠嗑,纳鞋底的妇人,棚子里吃东西的客人。这一帮农户看见了我们,都傻眼了,全来看热闹。
我们几个破衣啰嗦,蓬头垢面,手里都有家伙。说是要饭还不像,尤其是到了泡馍棚子,腰里掏出一大把百元大钞扔给老板,找钱都不要。可这群山里人看呆了。我们几个不管旁人就是一个劲的狼吞虎咽。
海伦娜这外国妞,漂着淡紫色的头发,高鼻梁,蓝眼睛。高筒靴子,印度丝巾,这身打扮,可把那些山里人看呆了。
这些人看我们出手大方,都挺热情。我们先找了一户人家住下来。洗个澡,换衣服,得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