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长官,职下在师部已经备下晚饭。”
“好的,田师长,我客随主便。”冷锋道,“但我有一个要求,不喝酒。”
“没问题,战备期间,军中禁止饮酒。”田文琪道,“这是军规,职下严格遵守。”
“那就好。”
田文琪大概是打听到了冷锋的一些规矩,比如不喜欢迎来送往,不喜欢铺展浪费,尤其是更不喜欢张扬。
“冷长官,郭副官,请!”
简单的简单四菜一汤,然后餐后又上了一道水果,还都是当地的特色菜。
味道还不错,也没花多少钱。
没有喝酒,吃的自然也就快了,一旦喝上酒了,那就没完没了了,冷锋是很不喜欢这种没有任何效率,没有任何营养的这种酒局的。
田文琪给冷锋安排了一间独立的院子。
在客栈的时候,史今只是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情况,对于细节方面,他还需要细致深入的了解。
“军座,是狂牛先发现不对劲的,他当时负责监视我们营地后面的那条小河,日本人先从我们营地后面的那条河对面的芦苇荡摸过来的。”
“狂牛,你来说。”
“是。”
“报告军座,当时我是执行暗哨的任务,突然发现河对岸的芦苇荡有些动静,当天晚上的风是一阵一阵的,有风的时候,芦苇晃得厉害,没风的时候,芦苇是不动的,可奇怪的是,我发现对岸一小撮芦苇在无风的时候也在动,当时我也没明白为什么,我就报告了史副队长。”
“我接到狂你的报告,就过去看了一下,发现真的是不对劲儿,芦苇荡里有人,而且人数不少,我们是以68军的身份进驻这里的,跟当地百姓接触也不多,附近也没有什么抗日武装力量,再说,现在这个局面,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所以,我断定极有可能是日军。”
“我交代狂龙一声,只要有人从芦苇荡出来,就直接开枪,然后我就回来,召集营地里的各级军官开会,部署防御策略,如果是日本人,不可能只从我们营地的后面小河进攻,他们一定还会有其他布置,尤其是我们营地的正面”
“没想到日本人一上来就给我们发射了毒气弹,而且还是芥子气,幸亏我们准备的周全,全部携带了防毒面具,就这样,我们还有好几名士兵没能在第一时间佩戴防毒面具,吸入大量芥子气,失去战斗力”
“日军使用芥子气的证据保留了吗?”
“保留了一些。”
“嗯,说一说轰炸是怎么回事儿?”冷锋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营地遭遇日军的偷袭,还使用了芥子气,自然不能继续待下去,必须马上转移,我们及时用电台将情报汇报参座,参座命令我们向鱼台转进,于是我们就迅速的拔营起寨,沿着大路朝鱼台方向而来”
“我们大概行驶到一个叫落马坡的地方,我们忽然听到天上传来战机的声音,我觉得这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马上下令伪装和隐蔽,结果,还没等我们隐蔽完毕,日军大约有六架轰炸机就飞了过来,而此时,第68军第119师一个营正朝我们的方向过来,他们是来接应我们去鱼台的,结果,日军的战机将他们当成是我们,一通轰炸和低空扫射,然后扬长而去”
“日军轰炸用了烧夷弹,所以,伤亡特别大,即便是存活下来的,也都伤的特别严重,而且我们没有治疗烧伤的药。”
“卫权,联系一下野战医院的唐院长,看她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将烧伤严重的士兵转到新乡去治疗。”
“是!”郭卫权答应一声。
“继续。”
“是,军座。”史今继续道,“我们推测日军这一次是冲我们来的,他们早上的偷袭没有成功,这才招来飞机轰炸,我想他们一定会派人过来查验轰炸的效果,所以留下了一个狙击小组。”
冷锋点了点头,对史今的做法非常满意,史今在夜叉营并不是很出色,但是他心思细腻,总能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而且非常谨慎,这一次选择他带队出来,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说一说这个狙击小组的情况?”
“是。”史今接着道,“在我们将牺牲的119师官兵的尸体带走之后不久,就看到了两个身穿我们老百姓的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战场,他们虽然穿我们的衣服,但一看就能认出,他们是日军,狙击手开枪打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跑了。”
“跑了一个?”
“是的,我给他们下过命令,最多吓走他们,但穷寇莫追。”史今解释道。
“那个被打死的日军尸体,带回来没有?”
“没有,他们先撤回来的,他们撤回来的时候,另外一名日军还没走。”史今道。
“后来有没有再派人过去?”
“派了,但是没有发现那具被我们打死的日军的尸体。”史今道。
“一定是那个没有打死的日军给带走了,日军没有丢下自己同袍尸体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