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满脸不善的看着自己的大徒弟,却又用温和的语气道:
“惠文啊,你有这份善心,为师倍感欣慰,便奖励你把咱们道门的《冲虚至德真经》抄录十遍吧!”
“七日后为师要检查,切记抄录玄经时,不可有错漏,要不然为师还会对你再做奖励。”
惠文暗道倒霉,谈论花魁时竟被师父抓了个现行,他勉强挤出了个笑脸,对老道士恭敬地做了个道揖。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
随着老道士一道道井然有序的安排,白云观终于在日头偏向东南时,院落变得焕然一新、纤尘不染,供品整整齐齐摆在道门先贤的画像之前,香炉位于大殿正中。
正此时凤栖山脚下,大地微微颤抖,马蹄声不绝于耳。一道黑色洪流如箭矢一般自东南奔袭而来,带起烟尘滚滚。
顺着那烟尘纷飞处望去,只见那东南方向冲出一队铁骑,绵延成两条黑线。
只见那队伍前列,扛旗小将手中所持的大旗漆黑如墨,上书一个鲜红如血的“叶”字!
这队重甲骁骑的身份,便已清晰明了。重甲骁骑军团中的精锐,镇南王麾下的嫡系——幽云铁骑卫。
两百余幽云铁骑卫,奔驰前行时气势如虹,待行军至距离凤栖山脚百余米时,两百余铁骑瞬间静止,动作如出一辙。
这刹那间的转换,便体现出他们驾驭兵马的娴熟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一般行伍悍卒的范畴。
或许这便是镇南王纵横沙场,横扫周边诸多王朝的凭借。
只看这行军场景,便不愧读书人对镇南王和幽云铁骑卫的赞誉:
“智勇谋略已过人,况拥幽云铁骑兵”。
“摧枯拉朽功盖世,可令王爷添威名。”
战马急停、兵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队伍最前方是一位腰佩长剑的俊朗中年,和一位腰悬折扇的清秀少年。
这两人不像寻常兵士那般一身黑色盔甲,而是都身着月白色长衫,透着几分洒脱。
少年自然便是叶枫,他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露出完美的线条,他将左手放在头顶遮挡阳光,用右手轻轻扇动着折扇。
那模样就俩字——啧,舒坦!
兵士们无声止步,分列道路两侧,叶枫摇动着手中的折扇,看向镇南王,道:
“父亲为何非要让我这般打扮,我还是觉得穿玄色蟒袍更威风。”
“你今日成年,这般打扮、你娘亲喜欢。”
镇南王回了句话,便大步向前走去,开始徒步登山,叶枫也小跑着跟上,像往年一样。
其实以镇南王的修为,转瞬间便能登上这凤栖山,到达山上的白云观。
叶枫六岁时也曾问过镇南王,为何不用道法登山?
镇南王的回答是:“枫儿,有些事若使用了道法玄通,便失了味道……”
六岁的叶枫,要比寻常的小孩子早慧,闻言他便知道,这或许是父亲缅怀娘亲的一种方式。
所以他也保持着这个习惯,十年来每次都是小跑着跟在父亲身后。
六月正值盛夏、幽云国虽地处西北,中午气温依旧是酷热难耐。
当镇南王走到半山腰,一处少有的阴凉地——山路上方丈余处,有一棵斜长在山壁上的松柏树。
阴凉地处,有一块供人休息的方形石块。在这,镇南王微微放慢了脚步,自己的儿子有多大能耐,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能不清楚?
在这样的天气下,走到这里叶枫的体力,应该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果然,刚走出阴凉地,他便听到了叶枫的呼喊:
“父亲,您……您慢点,我有事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