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不知，只知方才那范义得以全然离宫，且面色缓和。”

“那主簿申灵赐呢？”

“打从一开始便未进宫，些许是因为继日奔波得累恐难以面圣的缘故。”

刘子业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便挥手辞退了华愿儿，转而看向了打从一开始便欲言又止，矜持莞态的何令婉，两瓣香唇嗫动诱人。

他眉眼微挑，一副故作疑态。

“表姑，你怎么看？”刘子业飘然入座。何令婉亦是让少年这这副称谓给吓弄得一脸娇怯，清冷隽秀的容颜渡上一层不适宜。

“妾身笃实不知殿下如此这般在意朝局。”

“实不相瞒，只在近来。月前我寻阿耶上呈奏疏时曾听闻广陵有报，起初的我并无在意，回到东宫方才想起广陵那可不就是六叔所在的治所嘛，六叔向来待我不错，因而我也就多有留意了些。”

何令婉薄唇娇嗫，明明欲言可又不语，可俏托是将少年给着急怀了，枉费刘子业还特地向其解释了一番。

少年鼓起脸来佯装有些气恼，当即立身直指女子。

“你这般忸怩作态，着实令我不喜。”些许是刘子业尚且年幼，面布怒气且又无愠色，看上去有些儿戏作态。

何令婉看着说完话语正欲离去的刘子业，那双如含漫冬盛雪的清冷眸子稍稍失色，修长而又弯卷的细腻睫毛婉婉低敛，渡显凄婉柔弱之态。她哪里又是不肯言呢？只是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自古以来大家心照不宣的道理呀。

见着少年渐行渐远的影子，她玉臂轻抬却又纵覆于股端，并无挽留，哪怕眼前的少年已然和以往大有不同，这一次她依旧顺遂落花渎水流。立侍帘前的月鸯看着心痒眼急，脚尖都欲要跺地而起，忙是掐了在旁的承恩一腰子肉。

刘子业但行数步，顾首而回，身上朱衣转花扬。

他笑脸愤懑，“何令婉，你真小器，就连我走也不送一下的吗？”

何令婉清怜眸子流光作彩，玉臂托席站起身来，盈盈踏步而来，极长的美腿使得裙摆翻然作舞，绢裙勾勒而出的曼妙腿部线条着实让人垂涎三尺。刘子业倒吞了一滚口水，心想自己这般明里暗示，她总改会来挽留自己的吧。在侍的月鸯啧啧作态，面色欢喜且腻歪。承恩低眉带笑。

何令婉白袂迎待笑意而来，曲腿福了一礼，薄唇轻启。

“妾身这厢送过殿下。”纵然女子屈膝作礼，却也还是比少年来得高了些。

刘子业当即仰头向其朝了个白眼，桃眼直愣，无语极了。月鸯也是面容作滞，有些不解。

“骗你的。”何令婉学起刘子业先前的故作调皮，明眸睐动，却是无奈与面容自成的清冷气质而尤为突兀。说着伸出了玉手。

“你真乏趣，可我还挺喜欢的。”刘子业很是大方地将自己的小手交代在了女子的柔荑当中。何令婉很是连贯地带着刘子业走入寝室共坐于床榻之处。

月鸯顿然羞怯不惹看，承恩索性闭目塞听。

是夜刘子业向何令婉坦白了自己这些天所忙活的事情，先是从私自出宫打捞高秋爽，又幸好路上得遇了元凶余孽，再到后面潦草组建了一个暗地组织，进而北窥广陵。再是会通袁顗，遇交戴法兴，寄信刘诞，通过些许从中作梗使得广陵之事尽可能的出现更多转机，最好是能让父叔二人关系缓和，不必针锋相对。期间诸多令人哭笑不得的偶然刘子业也是悉数告知。

......

“当然，其中诸多事项都是小德子的功劳，年老的他可聪明了。”刘子业并无用老谋深算一词。

何令婉明眸善睐，两瓣薄唇复开合，显然多有吃惊，她实诚不知眼前少年顾虑如此缜密，看似一环扣一环，有些理想，可仔细想过，不正是少年凭借着自己一步步所能行的而逐渐作出的举动嘛，如棋局作摆，步步为营，蜿蜒连脉。

路遇如此，便以此砥砺前行。若路遇非此，则途旅所见截然不同，可那样的结果亦些许会是更好的。

“殿下因何告诉我这些呢？”心里作泛喜潮的何令婉贝齿轻启。

刘子业说下了三个字即倒头入被。

“我愿意。”

何令婉莞尔一笑，本该无奈却没半点苦，随即驾轻就熟地替其宽解衣袍。刘子业体态倒也配合。月鸯与承恩得趣相继退出。

入夜时，何令婉背对抱着她的少年没来由的说了句。

“你以后能不能不叫我表姑，听起来怪老的。”

刘子业不懂女子的执着，只见她耳后泛霞便回了句。

“我喜欢。”

她清怜脸上挂有月华，煞是动人，抱挽腰怀的手臂再是一紧。

于是，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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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卜府内的申、范两人皆被曼妙的潮弄声吸引而去，二人心有灵犀相依寻到了同一处房间。窥窗直见当侍回府的卜宗伯正在大张旗鼓地持枪冲撞身前的敌人老妇，手段奇出，体态万变，迫使敌人发出惨绝人寰凄叫声，而这却是使得年轻人面色愈发愉悦。

范义暗叹一声年轻气盛，其趣难解。申灵赐暗骂一声年轻人果真气血旺足。随即二人相视笑过，摆袖悻悻离去。屋内的卜宗伯酣畅淋漓。